2019年7月11日星期四

最衰係通識


董伯伯說,香港有今日,最衰係通識。

多得他語出驚人,我方記起,又是時候上載新學年通識班的詳情。

友儕常問,你教通識其實是教甚麼。我笑說,想教甚麼就教甚麼。呀,不對,是孩子想學甚麼我就教甚麼。

課堂內容由民主協商產生。某年,大家想演戲,想寫一個圍繞基層新移民的故事。於是,由採訪、考察、研究,到寫劇本及演出,幾個中學生一手包辦。我這老師守在大後方當個打雜。

事後我問,過程中最大領悟是甚麼?孩子們眾口一詞:如果沒下過這許多工夫,真的不知道,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教科書上所寫的那麼簡單。

去年,孩子想看流行文化作品。於是,我們借歷代賀歲片講香港變遷;借觀賞話劇《父親》去討論腦退化症及長者的世界;讀金庸筆下的武林去分析持分者如何各取所需;看《孤星淚》再延伸研究雨傘運動……忽然有天,孩子們說,點解好似「是旦搵樣嘢」,都關通識事? 

教通識這些年來,孩子們教會了我一件事:通識不是一個學科,而是一種精神。 只要抱着批判思考去看世情,那就是通識。

所以,通識不必是個科目,卻同時存在於所有科目,就像宮本武藏所說「一切即劍」的境界。

當然也有人相信「劍即一切」,所以摺埋通識就解決一切。然而肉體可被禁錮,精神卻無法被囚禁。

摺埋與否,悉隨尊便,反正是個代罪的借口。重要的是,經此一役,通識的精神在廣大社會滋長,已經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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