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3日星期三

大都會

倫敦在我心目中是個既有文化、又有效率的城市。但兩年前初到貴境,嚇了一跳。

到銀行辦理三項服務要分三次排隊;安裝一條寬頻線需時一個月;熱線電話按分鐘收費還要跟着音頻指示「遊花園」,真是「未見官先打五十大板」。大小商舖一律於黃昏後、週末及假日關門,除了家庭主婦誰會光顧?浴室的臉盆冷、熱水喉永遠分開,不是冷死便是燙死。

在大學申請儲物櫃最經典。全校學生數千,儲物櫃只有幾百,先到先得。沒有網上登記,不可電話申請,甚至不用抽籤,而是用最原始的方法──排隊。

時屆十二月,天寒地凍早上八時在圖書館門外咬着牙關打「蛇餅」。幾經辛苦輪到自己,以為交上學生証副本就可拿到儲物櫃鑰匙,才發現那只是一張申請表格,填妥後還要四星期才能分發到儲物櫃!其時第一個學期也快要完了。

這就是我心目中走在國際社會尖端的超級大國麼?

後來才知道這是一銀兩面的道理。一到週末,倫敦滿街都是推着嬰兒車的父母,不足歲的小孩互相「蠱惑」地打眼色,哭起來也可一唱一和。草地上,人在躺着,間或看書、間或睡懶覺,誰也沒把工作放在心上。晚上的最佳節目就是呼朋喚友「煮飯仔」,東拉西扯等天亮,才不在乎街上水靜鵝飛。

沒有了五光十色的生活,掙回了許多良朋歡聚的時光。想起以前在香港「有返工,冇放工」的日子,恍如隔世。

在大都會生活,貴乎的是平衡,而非盲頭蒼蠅式的競爭。見彼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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