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30日星期四

擺老師上枱


對不起,作為老師,有些話,真的不吐不快。

還有幾天,國民教育便上馬。國民教育,也成為了近日選舉論壇的熱門話題。

洗腦不洗腦,大家心中有數,在此不贅。我反感的,卻是支持者的論據。

官方說法是,教材只是參考,老師如何教,有很大自主權。

此一說法,落入保皇黨手中,就扭曲成攻擊對手的工具:「你說,你說,香港的老師,會不會洗學生腦?」

問者咄咄迫人,答者有理說不清。「你答我,如果老師不會,何來洗腦?會的話,你就是侮辱了天下老師。」

附帶陷阱的設問,是辨論中常用的招數。高手,贏得掌聲。低手,傷盡人心。

我當然相信老師不會給學生洗腦,就正如教科書不談六四,很多老師也會私下加料,跟學生一起重溫這段歷史。

不過,搞清楚,老師的付出,並不代表國民教育沒有問題。反之,正正因為它有很大問題,老師只得益發賣力,知其不可而為之。

平心而論,選擇當老師的,通常有點教養,不會喊打喊殺。能配合大局的盡量配合,惠及學生的勉力為之。

政府說要校本評核,老師捱眼瞓去完成。當局操之過急推通識,老師多些來密些手去備課。你說要母語有母語,要微調有微調。有哪一次,老師不是捱義氣哽了它,然後瞓身配合?

老師會不會洗學生腦?當然不會。正因如此,政府往往有恃無恐。因為老師做得好,政府就可以做得更差。因為老師有理想,政府就可以沒承擔。萬世師表孔子曰:苛政猛於虎。老師跟政府共渡時艱,政府找老師為苛政埋單。

如果國民教育真如政府所說那麼偉大那麼好,請你一力承擔,不要再把老師擺上枱,也不要拿我們來作你倒行逆施的籌碼。

2012年8月27日星期一

最壞之中找最好


我信的,面對危難,人就會變得成熟,看事情會變得立體。

今次立法會選舉的重點,已不是誰勝誰敗,而是泛民有沒有合共24席,保住最最最珍貴的最後否決權。

大概每個追求民主的民族,都是這樣開始的。普及、平等、選擇……這些概念,聽得人悠然神往。於是,我們對民主兩個字,投射了許多浪漫想像。民主等於美好新世界,民主等於無苦難,民主等於鳥托邦。

滿懷希望的我們去投票,以為從此走進天堂。一段日子以後,發覺生活依舊艱難,社會仍然不公義,議會可以好混亂,於是,我們反問,民主,並不完美,要來作啥?

由充滿希望,到徹底失望,其實我們從來搞不清楚,民主是甚麼。

民主制度並不完美。民主,是一個集體行為(collective action)。但凡集體,就不會「完美」,卻也不會「完差」。投票,跟做人一樣,是一個「剔除」(by elimination)的過程。

你未必會有完美的工作、完美的伴侶、完美的人生。但選擇權,令你有位走。沒有最好,也不會最差。你以為沈默代表中立,其實從不。因為,有得揀,你至係老闆。你唔揀,就有人幫你揀,人人都可以扮演你的老闆。潮流興講抽水,聲大夾惡的人是不會被抽水的。有水可抽的,永遠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沈默大多數。

民主有很多缺點。然而缺點再多,都不會多得過一黨專政。因為,民主讓人民在最後關頭,可以說不。民主絕對不是烏托邦,但肯定是個安全網。 港人常把務實掛在口邊,最務實的做法,就是發言權在眼前,把握了再算。

不要等到有個無敵理由才出來。不要等有完美的候選人才支持。不要等到百分百合心水的方式才參與。民主,從來都不好,但是,成熟的人,會懂得在最壞之中找最好。

2012年8月24日星期五

Say No 的權利


我想過幾十個方法去寫這篇文章。最後,還是決定,直通通、沈甸甸的下筆了。

在乎,就活潑不起。何況,這當中,有很多問題,我想不通。

有些東西,真的很基本很基本,不是因為它出現在《基本法》裡,而是,那根本就是常識。

最基本的東西,都要喊得聲嘶力竭還未到手,究竟是爭取的人無事生非,抑或掌權的人冥頑不靈?

記得,回歸前後,由共產黨到香港政府到升斗市民都說,香港,不一定要有民主,卻不能沒有自由。

言則,如果真有所謂的「社會共識」,自由,就是所有人共識的底線。那麼,自由該如何定義?我會說,是Say No的權利。

就算得不到最好的,至少,可以拒絕最恐佈的。連這一步都做不到,人就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了。

刻下,香港就是處於這樣的懸崖邊。立法會選舉,如果泛民連24席都沒有,我們也將永永遠遠失去say no的權利。

革命尚未成功,普選仍舊無期,香港卻連底線都快守不住了。如果咱們的立法會,連一個否決權都沒有,還有沒有三權分立這回事?抑或,真的誠祖國貴言,三權合作,政府施政更可手起刀落?

我支持民主,深信它是普世價值。平等而普及的選舉,也是當今世上大部分國家的政治模式。為什麼?為什麼香港在各方面都慌死贏不了人,偏偏這方面,卻甘於人後?

誰會珍惜,當你還擁有。這一場杖,不是保皇對泛民的,不是阿爺對市民的,而是每個人自己良心底線的一場抉擇。

眾聲喧嘩,一句說話、一段報道,都可令我們對某些候選人或改觀或厭惡。但有一個大前提,比所有捕風捉影的攻訐都重要,就是──我們還想不想要那最後的自由?

有得Say No,才有討論的空間。否則,爭取甚麼,都是徒然。

2012年8月21日星期二

面書時間線

起初,它只是一個選擇。今天,卻是死期。

眼睜睜看面書轉成Timeline模式,就像最信任的朋友忽然變臉。悲情,非始於今天。他他他他他,哀悼聲早已此起彼落,無端白事、無聲無息、人人硬食。

網絡平台換新裝,司空見慣,就只有timeline有這本事觸動群眾情緒。喜歡的人愛死它,討厭的人除之而後快。有人黑底白字廣傳「we hate timeline」抗爭,面書意見照受,timeline照舊。

Timeline看似有板有眼,人生時序一目了然。但訊息像z字型般,左右左右排列巨型方塊,教人眼珠迷路,心煩氣躁,簡單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很複雜。

解藥,不是沒有。江湖盛傳的某些方法,你知道是真的。因為當你在面書上輸入關鍵字,訊息即時被河蟹掉。然而,另有專家說,這些軟件別有用心。就像每次授權玩一個遊戲,面書都要你供出一些東西,例如登入密碼。

聽不懂。明明新遊戲和解藥,不能相提並論。一個助長面書,一個對付面書,但是因為自認電腦白癡,面對種種陰謀論,卻步了。

於是,你無奈接受timeline。回望遊走於面書的那些年,起初,你看見四方八面的訊息。沒多久,它開始為你篩選甚麼該看、甚麼可以不看。近日,你又無意中發現,面書上的登錄電郵,不知何時被改成「XXXXfacebook.com」,原來的一個,「被失了。

如果這是一個科幻故事,還真引人入勝。有個平台,它天天與你為不偷不搶,卻令你自願供出所有,然後默默控制你的訊息接收。操控,不需直接為之,只需營造一個習以為常的環境。

你以為爛鞋繡花修修補補可以突破宿命,結果徒勞無功。唯一出路,是跟大環境抗衡到底。我說的,不是facebook,而是早已走歪了路的國民教育。

2012年8月18日星期六

由一句早晨開始

我一直覺得,我的通識拍檔鄧sir,是我的學習對象。

事關教書,真的不難,育人,最難。而這年頭,育人又得從很基本的做起,例如,一個眼神、一句早晨。

於是,我和鄧sir打賭,如何令學生,雙眼望人,跟我們說早晨。

外訪集合,孩子頭望地,耳朵塞耳筒,單手捽iPhone,走過來往點名表一指,掉頭便走,剩下我倆面面相覷。

下一個,我先叫一聲早晨,孩子頭也不抬,溜掉了。再來一個,鄧sir驚歎:咦,你轉髮型了?

孩子雙手往頭上一撥,露出超長型仔留海下的一雙眼睛:吓,沒轉啊。鄧sir說:噢,我終於看見你了。早晨啊。孩子尷尬一笑:嘻,早晨呢。

以為良久還未齊人,原來,散散落落躲在幾條大柱後,踢都不動。我唯有走過去,像個阿四般,低聲下氣逐一點名。

回頭,發現鄧sir拿着手機,打給躲起來的阿甲:喂,你到了沒有?阿甲大力揮手:阿sir,我在這裡。

鄧sir頭也不回,眯起雙眼,把戲演下去:哪兒?哪兒?看不到你呢?是我眼睛不好吧。我最近好像有些老花……孩子忍俊不禁,快步走到他跟前來。

還有阿乙。鄧sir再打電話,對牢電話說:請問是阿乙的家長嗎?我們看不見他,擔心他是不是出意外了?

阿乙聞言,嚇得雙腳發抖跑過來,鄧sir把電話塞給他,一聽,有把機械女聲:你打的電話暫時未能接通,請遲啲再打過來啦……身旁的朋友仔,笑得倒地。

一星期後,又再集合外訪。這次,我拿着點名表走到集合處,不出一秒,孩子四方八面湧過來,聲大大講早晨兼點名。

玩了半天,回到地鐵站,一哄而散。鄧sir和我,又再對賭,下一次,誰能令孩子,離開前給我們說句再見。

2012年8月15日星期三

學理財


敝教育中心搞理財班,林本利博士看不過眼我吊兒郎當,捉我來上課。三個月下來,發現學理財如學做人。

Sir問同學,想知甚麼。年輕的說,如何買樓;年長的問,儲多少錢才夠退休。

目標清晰,老師好辦。林Sir說,買樓的關鍵是:不要儲花剩的,只花儲剩的。

大學畢業生,首十年平均工資萬多二萬元,消費前,先儲起三成,連4%投資回報,三十出頭應有60100萬積蓄,可以負擔一個小單位的首期。

上了車,拿來出租。他日結婚,賣了屋,拿升值賺回來的,付新房的首期,公一份婆一份,合住合供。

退休,更簡單。把估計退休後的每月開支乘以300,就是所需資產值。例如每月開支2萬,儲夠600萬,按每年投資回報約4%,一年就有24萬利息,剛好每月2萬。

錢會貶值,所以資產組合要有對沖通脹的元素,例如樓宇、股票、黃金。通脹時,靠它們保值。通縮了,花現金。那麼,不管壽命多長,長花長有。

每上一課,我就愈發明白,林Sir一直跑贏大市,靠的,其實不只理財智慧,而是紀律。學理論不難,堅持實踐,最難。林Sir少年老成,由掙第一塊錢起便鎖定目標,堅毅前行,輸不到哪裡。

態度,決定高度。技巧只是輔助,例如令你擅選投資組合,或者擁有不貪心的穩定回報。

我崇尚自由,賴皮卻樂天,比較同意林Sir的另一翻分享:財富是祝福,不是咒詛。如果理財搞到失眠,就不理算了。萬大事,都不要跳樓,股災最多一、兩年,捱得過又是一條好漢。財富是相對的,一個大浪捲過來,窮人輸很少,有錢人輸得最多,我們跟李嘉誠,又拉近了一點距離。做人,不必太悲觀。

Sir,這方面,我深得你真傳,算不算滿師下山了?

2012年8月12日星期日

讓賽


奧運閉幕,埋單計數,最有話題的,仍是讓賽。

讓賽有真假,也有高低。羽毛球球球下網,身手跟你我差不多。百辭莫辯,擺明走線。

讓賽未必讓出癮,指控讓賽卻可以。就像一個官員僭建,一萬個都會被狗仔隊盯上。於是,當劉翔出局,大眾神經挑動:係咪又讓賽先?

戲可以假,受傷倒是真。一個運動員願意捨棄名譽去讓賽,已夠匪夷所思。連身體都拿來賭,未免誇張。疑點利益歸於被告,我信劉翔。

一片讓賽疑雲中,拚盡全力去較勁的,份外好看。林丹對李宗偉,像戴翅偉遇上小志強,是宿敵,也是求之不得的對手。

一分一分咬住咬住既生瑜、何生亮。林丹有charm,也有點chok。李宗偉其貌不揚,但沈穩重,誰都不讓誰,鬥到最後,各有千秋。

不過,其實林丹是會讓賽的。當年他追謝杏芳,天天找她打球,每回都輸給她,一次又一次讓賽。

幸好他是林丹,謝杏芳知道是自已被讓,而不是這個男子真的很「屎波」。

也幸好他是林丹,為所愛讓賽,不怕無面。因為,世界賽獎牌到手軟,已是實力的証明。

自我感覺良好的男生,不介意讓女生。哪怕對方比他高比他年長比他成熟。

而只要是女生,哪怕是小女人抑或世界頂尖的選手,都享受被寵愛。

兩小無猜的讓賽玩意兒,就像兄弟倆鬥快搶一顆糖,弟弟得逞,哥哥卻笑得眼睛甜,心暗讚自己:讓得好。

這些情節,總是出現在很正氣很老套的卡通片裡,發生於現實,教人受不了,卻又很感動。

美麗的讓賽,為所愛而讓。林丹為謝杏芳讓賽的一幕,相信謝杏芳畢生難忘。

醜陋的讓賽,為得失而讓。羽毛球員放軟手腳hea打的一刻,球迷也張永遠記住。

2012年8月9日星期四

共建博識


鍾普洋先生近日忙著奔走於八所大學之間,推廣「博識教育」。

「博識」,就像外國大學的「liberal arts」。334後,學生多唸一年大學,首年暫不修讀本科,任選別系科目,鼓勵多涉獵、多見識。

小女子有幸與鍾先生踫過面,印象最深的,是他眼中「博識」與香港的關係。

鍾氏是DHL International亞太區創辦人,畢生獻身服務業。他說,服務業跟工業的最大分別,是領導者的位置與角色。

世上最成功的工業產品:汽車、電子零件、影音器材、日用品……生產地離不開日本、韓國、俄國、中國、德國……一些重紀律與服從的國家。

反之,知名的服務業品牌:酒店、飲食、航空、貿易……幹得出色的,都是一些階級相對模糊,也相對開明的地方。

不同民族性,造就不同事業。工業國應付機器,服務業面對顧客。工業裡,領導者只有一個,千軍萬馬聽命,不求突破,只求精準。服務業裡,每個員工都是領導者。為什麼?因為,顧客當場發難,大老闆遠水救不了近火,員工就是話事人,只可當機立斷。

員工執生、上司接納、客人收貨,整個過程,叫「co-create」。相對工廠裡的倒模,只是「duplicate」。「co-create」來自識見與胸襟,也就是「博識教育」的目的。

我想像「博識」下一個個獨當一面的孩子,不無感動,卻不免多想一步:一個有領導才能的人,到哪裡都有創見,要藏都藏不住的,當然也不限於做生意。

如果,人人都有本事「co-create」,就不會甘心「被create」。企業裡是領導人,政治裡作順民;做人熱情澎湃,政治卻只可冷感;這樣的人,必然人格分裂。

要善用「co-create」的人才,政策也必得「與民共建」倘若香港要以服務業食餬,懇請其他範疇也別要倒退返回工業時代。

2012年8月6日星期一

港孩國民怪獸教育


香港搞國民教育,好比港孩遇上怪獸家長。

祖國是咱們的親母,咱們是祖國的孩子。母親教孩子,天經地義,但效果如何,又另作別論。

怪獸家長喜歡挾持孩子去上興趣班,不論孩子喜歡否。國民教育也是強迫接收,管你願意否。

怪獸家長對孩子過分保護,生活每一吋都套上無毒金鐘罩。國民教育處處為香港人想, 教科書,先消毒,才能讀。

怪獸家長迫孩子操卷兼背標準答案。國民教育也有標準的愛國答案。

可惜咱們是港孩。你有你洗腦,發夢王左耳入右耳出,不曾入腦。

港孩是考試機器,有本事考試一百分,但一步出試場已記不起考過甚麼。港孩擅記標準答案,但更擅長陽奉陰違。

可以想像,這就是強推國民教育的結果:一個抓狂了的媽媽,一個點極唔明的細路。

愛,要慢慢來。由認識生愛,無人反對。現在政府要的,不是愛,只是一夜情。即食、盲目,甚至不需真正認識,否則不會有部河蟹了的參考手冊。

「愛國」者,總作如是觀:國家腐敗,但比起最腐敗的年代,己很好。國家極權,但對比最極權的時候,己有進步。沒有最差,只有更差。國家再差,都是自己國家,應該愛它。

好吧、好吧。再說下去,國家就不是我媽媽,反而更像我孩子。個衰仔,再衰都是我個仔。千錯萬錯,最緊要最終浪子回頭,我.等.你。

子女甚少對父母有這份忍耐,只有母愛才如此高尚如此抵得諗。包容也好,縱容也罷,反正,嬌縱正正是「一孩/少孩」社會的獨有風景。

要不問情由去愛國,首先要學懂把母親當孩子。只是,如果祖國真的是我孩子,又憑甚麼扮大家長泰山壓頂要我唱紅歌?

2012年8月3日星期五

洗腦不如洗手


擾攘至今,其實國民教育的最大問題,已不是洗腦,而是左手不知右手事。

有些說法,分開應用於同一件事的不同步驟上,都可以很對。然而,合起來看,問題就大到不得了。國民教育,是最佳例子。

加設一個獨立課程,至少有以下步驟:實施級別->課程內容->教科書->老師培訓->上課形式->考試。每一步如何配合,都要通盤去看、去規劃。

政府說,不怕洗腦,因為學生有獨立思考。對。如果那是反叛的中學生,或者有獨立研究能力的大學生。

小學生一直接收的,都是最大路的共識:禮貌、秩序、公德心、整潔……或者一些沒爭議的基礎知識。理論上人人皆有獨立思考,但實際上,在最「受教」的年紀,通常未有。

政府說,國情手冊,只是參考,可以不理。理論上,對。如果老師有很多時間備課。但當全職老師的都知道,完全自備教材簡直是苛求。

政府說,課堂鼓勵發表意見,所以不是洗腦。對。如果是小班教學的話。現實是,現在的師生比例,甚至不能確保每位同學每天至少發言一次。

政府又說,國民教育不用考試,不是洗腦。對。若沒有另類評估的話。莘莘學子都知道,「計平時分」,有時比考試更可怕。

政府說的每一句,都可以是對的,如果其他部分全力配合。即是如果老師好得閒教育行小班無指定教科書並且不設考試的話……有哪一天,學甚麼都不是問題,豈止國民教育?

左手不知右手事,只得以一個不存在的烏托邦,說服咱們接受很醜陋的現實。 例子,俯拾皆是,不限於國民教育。相對洗腦,沒有規劃的癡人說夢,更恐怖。洗腦,不如洗手。先撤回,想清楚,再上馬,洗腦是長期作戰,何必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