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9日星期五

三個朋友


亂世,每天都有一千個理由心情低落。如何在敵人倒下前,令自己的生活與心情都不要倒下,是千年難得一遇的課題。近日的領悟:每個人,都需要三個朋友。

第一個,是聆聽者,可以聽你呻。這個人個性善感,觀人於微,跟你通常是某種患難之交,在你情緒大上大落之際,往往可以張開雙手,把你抱住。

第二個,是智者,擅長給建議。這個人都常有種mentor feel,看到連你自己也不察覺的自身需要,適時提點,令你路上走得穩妥一點,自信一點。

第三個,是同伴,可以結伴做事。這個人通常識於微時,跟他一起就像跟另一個自己一起,我與我常在,沒有違和感,卻充滿親切感和安全感。

有了這個無敵組合,心靈健康自有強大後循。忽然明白幹嗎那些談友情的電影,通常都有四個主角,大概就是為了輪流扮演對方身邊的這三個角色吧。

你我撫心自問,如果此時此刻,身邊確有這三個人,已是亂世中的大確幸。如果還沒有,是時候重新建立這些高質素的關係了,它會撐着我們等到光復那天。

有無可能,找一個「三合一」的朋友,一次過滿足三個願望?嗯,正所謂人無完人,就算讓你三生有幸遇得上,這個高人也肯定是他所有朋友圈中的搶手貨,想見一面,排下隊先。

反過來,自己也該反省一下,有沒有為身邊人,努力擔起至少一個角色?如果人人都努力實踐這種give and take,世界該已很不一樣。亂世中,讓我們以另一種方式,齊上齊落,互相扶持吧。

2020年5月26日星期二

等待力


國安法,打到來。

常言道時局翻盤要天時、地利、人和。此時此刻,就算香港人再齊心(何況不),頂多只有人和。天時不予我,是現況。地利上,香港再無從前的優勢,也是事實。

當我們完全沒有了bargaining power,怎麼辦?香港搞成咁,可以做甚麼?做甚麼?做甚麼???

這問題,過去一年,問了一千次。到了一個點,或許該反過來問,變天,只是最後一步,在此之前的一萬步,我們走好了沒有?

我們具備凡事兼聽的吸收力嗎?

我們已建立看通大局的分析力嗎?

我們擁有推陳出新的創造力嗎?

我們能發揮連敵人都感化的凝聚力嗎?

我們堅定了不逃避、不消沉、不放棄的意志力嗎?

最重要的是,無論世界多壞,我們仍有相信美好的「等待力」嗎?

要成就變天,缺一不可。然而,撫心自問,你我他都應該欠缺不只一項吧。

外在的自由可以被限制,內在的修練卻無極限。而這修練我們自問又已做得很好了嗎?

不管這是不是最好或最壞的時代,這肯定是個鬥長命的時代。老羞成怒者,通常不過是發窮惡,或在外邊受了氣就回家打老婆。重點,是羞。愈大聲,其實愈是羞得沒了底。人如是,國家亦然。羞甚麼?這段日子以來,咱們都很清楚吧。

要倒下的遲早都會倒下,問題是,屆時我們已裝備好足夠的內在能量去接棒及重建嗎?卧薪嚐膽,放長雙眼,做好自己。我們默默好好活下去。

2020年5月23日星期六

活着很麻煩(下)


上回提及,要令孩子凡事不怕麻煩,勇於嘗試,必須先相信孩子的內在價值,不需任何外在成就,也值得被愛,亦即「無條件接納」。

此外,還有另一點:「應答式回應」。岡田尊司提了一個有趣問題:一天裡甚麼時候,為初生嬰兒餵奶最好?4小時一次?早午晚各一次?有無標準時間表?

答案,是在寶寶剛開始哭的時候。哭太久而沒飯吃,是遺棄。未肚餓就要「硬食」,是不尊重寶寶的感受。不遲也不早,才是真正的「應答式回應」。

「應答式」的關鍵,是感受同步。先給予空間,讓孩子展現感受,再順應其情感步調去回應,才會令孩子相信,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主體」,可以有「主體性」為人生自決,因而建立出自信。相反,失落主體性的人,對世事充滿無力感,甚麼都藉口「怕麻煩」來逃避 。

感受同步,一直是香港家長的弱項。咱們比較相信,越俎代庖,才能令孩子跑贏大市。然而,在孩子的主觀感受層面,卻會被翻譯成「自己的感受是錯誤、不可信的」,繼而對所有感覺失去信心。長期質疑感受的人,當然凡事欠缺安全感。

家長朋友反問,就算咱們尊重孩子的內在價值和感受,可是殘酷的社會並非如此啊!那孩子長大後不是會很受打擊嗎?

這個「預習殘酷」的理論,就像「群體免疫論 」一樣荒謬。你會因為想孩子有抗體而先讓他染病嗎?不會吧。抑或,你會適時送上口罩,去回應他的防疫需要?「應答式回應」,就是我們給予孩子的「心靈口罩」。

2020年5月20日星期三

活着很麻煩(中)


岡田尊司在著作《活着覺得麻煩的人》指出,怕麻煩的真正原因,是對於自身的存在,有強烈恥感。自覺天生負分,當然做任何事情都有恐懼。

然而,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有這麼大的恥感?岡田分析,那是因為當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未曾建立「被接納的安全感」。

真正的接納,必須是無條件的。即是,只要你是一個人,就已很有價值,而不需透過任何外在成就去肯定自己。這並不是說做人不需努力,而是不管努力後結果如何,都不影響當事人的內在價值 。

孩子要從哪兒得到這份安全感?不是商業社會。甚至也不是學校。因為當中太多競賽與比較,成皇敗寇,好殘忍。所以孩子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安全基地」,就是原生家庭。

唯有父母反覆而清楚地表達這份無條件的接納,並落實於說話、思想、行動、生活,孩子才會相信,就算自己無甚成就,也值得被愛;就算嘗試失敗,也不會被遺棄。然後才會不怕麻煩,鼓起勇氣,屢敗屢試,最終真的做出成績。

用這把尺,回看今天香港的年輕人,我們就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今時今日的父母,跟孩子是怎樣相處的?

「不管發生甚麼事,你都值得被愛」這句話,很多年輕人,一次都無聽過。聽得最多的是,你要學這學那,你要考第一,你要做某行業⋯⋯而且一旦失敗,父母就把失望全寫在臉上⋯⋯

潛移默化下,孩子會想,唯有我符合這些「條件」,我才值得被愛。父母的期望與失望,對孩子而言,其實是一種遺棄⋯⋯(續談)

2020年5月17日星期日

活着很麻煩(上)


對岡田尊司著作《活着覺得麻煩的人》有興趣,是因為近年總是遇上把「怕煩」二字掛在嘴邊的年輕人。

對不喜歡的事,例如返工、返學等覺得厭煩,可以理解,但就連去玩、去食飯、去見朋友都覺得麻煩,就有點奇怪了。

「郁都唔願郁」是很多年輕人的共通點。身為精神科醫生的岡田,用「恐懼.迴避型」去解釋怕麻煩的現象。

任何事情,覺得麻煩,說穿了,是因為要改變現況。簡單如打一通電話、查詢一件事情,都是改變了「甚麼都沒有做的現況」。

當事人會想像,改變現況,「很危險」,因為這通電話,有機會打不通,或查詢而得不到結果,繼而聯想到自己「被拒絕」,亦即是「我不被世界接納」,因此產生極大的內在恐懼,最後寧願迴避和放棄。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的重點,不是被拒絕的感受,而是「我不值得被世界接納」的結論。當一個人,自我認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世界接納,那當然是甚麼都不要去做囉。 

一個認定自己不值得被接納的人,光是要活着,已是奇恥大辱,唯有躲起來,別讓世界看見自己…… 

例如曾有不少學生告訴我,老實,要在視像課堂上開cam,比跳懸崖更恐怖!旁人覺得誇張,但卻是當事人千真萬確的感受。而「怕麻煩」所以不買cam不裝cam不開cam,就是最方便的解釋。

然而,我們會問,一個人,好端端的,為甚麼充滿了無底的恐懼?又為甚麼會有這種揮之不去的「恥感」? (續談)

2020年5月14日星期四

封住你把口


五月飛霜。疫情稍緩, 鬥爭又起。沒有最殘忍,只有更殘忍。

其實四月已迎來陣陣飄雪。行政換班:公務員出身的,讓位給根正苗紅的。立法敗壞:現任的密謀DQ,卸任的落案拘捕,未當選的率先打壓。司法倒退:法官裁定殺人兇手有「高尚情操」,不被社會理解是「遺憾」。

傳媒被恐襲。道理說不過,就武力解決,屈手、跪頸、直射胡椒噴霧,「執法」是也。教育被整頓。通識科不在話下,順便話埋你知語文科都走唔甩。

回望才不過一年時間,行政、立法、司法、傳媒、教育⋯⋯逐一淪陷,無一倖免。很快就輪到學術界、文化界、宗教界⋯⋯商界嘛,資金早換了顏色,有錢就大晒。

一個政府,乜都唔做,鎮日只管撩事鬥非,政治固然撕裂,民生也馬虎到一個點, 講咗當做咗,做咗當做完,做完當做好。阿婆底褲般的口罩設計,我忍你,審美眼光這回事,各花入各眼,但實用性,無得拗 。口罩透氣力低,天氣悶熱,一個唔該,呼吸道或心臟出事,大吉利是,阿婆才真的不敢戴。

一個不能用的口罩,納稅人找數八億。計下條數,每人派一盒外科手術口罩,算你$100一盒,用足50日,也不用八億。明明有更簡單而高效的方法,硬要捨易取難,搞一場大龍鳳,你說不是私相授受,搵鬼信?

咱們過了回歸後最黑暗的母親節。世上最殘忍的母親,有個別名叫祖國。也許,一個透氣度極低的官方口罩,真正的作用,是不理好醜,最緊要「封住你把口」。

2020年5月11日星期一

黑武士、白武士和四葉草


曾經有這樣的一個故事:

黑武士和白武士一起出發,尋找會帶來幸運的四葉草。他們求問於大地。大地說:這裡是沒有四葉草的。這裡的泥土又乾又硬,四葉草長不出來。黑武士聽了,很失望。白武士聽罷,另選了一塊相對合適的土地,除去雜草、翻鬆了土,再澆了水。 

黑武士和白武士向湖泊請教。湖泊說,這裡是沒有四葉草的。四葉草要靠近河流,但這湖泊的水流不出去,滿溢成災。黑武士聽了,很沮喪。白武士聽罷,在湖邊開墾了一條支流,湖水不再滿瀉,水沿着分支,流到白武士那片土地上去。

黑武士和白武士走進叢林。叢林說,這裡是沒有四葉草的,太陰暗,陽光不足。黑武士聽了,心很累。白武士聽罷,回去修剪了自己那片土地附近的大樹枝葉,讓陽光灑進來。

黑武士和白武士遇上石頭。石頭說,這裡是沒有四葉草的,石子壓着土地,花草萌芽不了。這時黑武士的情緒已跌至谷底,自覺是個受害者,被這個世界欺騙了。白武士聽罷,回去搬開了自己土地上的石頭。

有一天,風起了。強風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吹來一場「種子雨」,四葉草的種子撒落一地。白武士的土地上,長出了數不盡的新芽,他看着這個奇蹟,激動不已。回想起無數次聽說「這裡沒有四葉草」,只覺過程又有趣又好玩,因為每一次,都令他習得一個新方法,學懂如何「栽種幸運」。 

如果真的有所謂「香港再出發」,但願我們都是我城的白武士。

2020年5月8日星期五

搵番自己把聲


畢業季,失業季。

你知我知,去年起,香港年輕人的路有多難走。世紀疫症亦有如雪上加霜。報載畢業生職位銳減40%,大機構紛紛凍結招聘。筍工固然買少見少,就連想糊口都有難度。

認識一些有勇有謀的年輕人,一二三捲起衣袖,拋個身出來搞startup。他們有理想有遠見有行動力,時勢愈亂,心志愈強,不按理出牌,think out of the box。時勢做英雄,指日可待。

然而上述的是極少數,更大部分,曾幾何時自覺「大學生」是個牌子,如今只是「迷惘」的代名詞!搵工不易,但自立門戶又不知要做甚麼......

其實,是知道的。內心深處,隱隱約約,有把聲音,知道自己喜歡甚麼、想做什麼。之不過......自己內心嗰把聲,跟家人的期望有落差,唔咁講得太大聲.....自己內心嗰把聲,跟社會主流價值有偏差,好怕被質疑、被評價⋯⋯

左諗右諗,都係算把啦,索性將把聲shut down佢......咁就一世,好唔甘心?但唔想咁樣,可以點樣?!

近年很多成年人說想幫助年輕人。但幫助的方法,是極力把年輕人塞回早已過時的主流裡,幫你讀好書、搵好工、買層樓⋯⋯

天曉得年輕人最需要的,其實是脫離主流的自信與勇氣。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搵番自己把聲」,「頂住壓力」,尤其來自親人的壓力。

面對VUCA的世界,成年人哪兒來的自信,以為可為年輕人送上幸福?我們甚至不能留給他們一個有希望的環境,倒不如送上一顆寬大的心。有時,不幫忙就是最好的幫忙。接納,就是亂世中的最佳禮物。

2020年5月5日星期二

揀人有4Fit


搞Start Up的朋友,分享尋找合伙人心得,一字一句,說到我的心坎裡。

事關,做大長散slasher,有時也像同時在搞N個start-up,只是每個規模小一點。而當中最易陰溝裡翻船的一環,就是找拍檔。

相對做長工,老闆話晒事,同事之間,無話夾唔夾,大家都係打份工,事照辦,糧照出,為兩餐,拍爛檔,拿拿臨做完收工,大家skills fit(技術配合)就夠。頂多也顧及personality fit(個性配合),少點人事糾紛,合作事半功倍,省卻不少內耗。

但是,做startupper或slasher,自己就是老闆,合伙人之間,value fit(價值配合)才是大前提。為甚麼要搞場大龍鳳出來先?背後的動力是甚麼?攞苦來辛值得麼?最終目的是甚麼?為開心?為賺錢?抑或為make a difference?這些無色無味無形無臭的形而上價值理想,共識不足,分分鐘反面收場。

然而就算上述三者都fit到漏,還有最後一fit:vision fit(視野配對)。一起播種施肥澆水,但究竟想要一棵樹,抑或一個森林?視野可大可小。若一個只打算兼顧鄰里,另一個想拯救世界,遲早因了解而分開。 

工作伙伴如是,人生伴侶何嘗不一樣。共同興趣或話題,算是skills fit。相處舒服自然,是personality fit。但真正的deal breaker,是value fit。信仰、政見、家庭觀念、金錢價值……在關鍵時刻,往往決定聚散。

至於能否長久,終歸還是要vision fit。人生路,走多長,走多遠,走多闊,走多快,一起配合一起經營,像乒乓桌上的搓波,也像漫妙的二人探戈,視線、力量、速度與步伐,都是半斤八兩,才最襟玩。

2020年5月2日星期六

Walk My Talk


踏入五月,是時候收拾心情,準備回歸business as usual的生活。三個月悠長「疫假」結束,有無少少唔捨得、唔習慣、唔想郁? 

由本來忙到嘔,到忽然無工開或WFH,固然是個衝擊。但可以想像,重新pick up「chur到爆」的生活,又是另一個衝撃。再上馬前,埋單計數,這段日子,幹過甚麼?得着了甚麼?

常常提自己,做一個life coach,幫助別人突破自我之餘,我也要「walk my talk」,講得出,做得到。三個月前,「疫假」伊始,心諗,這段日子,不知要捱幾耐,讓它白過,咪好唔抵?不如趁機做件甚麼事,reset自己,就當是外在世界大混亂之際,給自己內心一份「平安而充滿能量」的小禮物。

心思思,想了想,不如由做運動開始。

認識我的人都知,我一直懶做運動,頂多每周打一次羽毛球,且志不在打球,而在於跟老友吹水。其餘時間,總是唔願郁,自覺怕悶、怕辛苦、無興趣、無時間。但學了coaching後,我知道這些統統都只是表面的原因,不是最底層的原因。 每個人,講到尾,做不做一件事,其實只牽涉一個關鍵問題:

我。究。竟。想。做。一。個。怎。樣。的。人?

好吧,的起心肝,坐下,靜心,self-coach問自己,在我心目中,會做運動的人,是啥樣子?為甚麼我這麼抗拒成為這種人?

然後,某些形象漸漸浮現腦海。持續運動的人,有恆心、有毅力、有紀律⋯⋯但是,也多數無彈性、苛刻、不太友善、無人情味,就像學校裡的訓導主任、某些專業範疇的魔鬼教練,或是那個終日吹噓自己六點起身游早水的大老闆……而我,成世人最不想做的,正是這種人!

很可笑吧?!原來,我一直帶着「有色眼鏡」, 創造了一個stereotype,認定了:「做運動=無彈性無人情味苛刻不友善」 。

我更曾把「做gym」形容為「有血有肉的人被降格成不斷重覆一個動作的機器」,友儕聽罷笑到反艇,直問有無咁誇張呀。但是,我的而且確有這種根深柢固的想法,而且不明白為何其他人都不明白我,還常常迫我(或曰好言相勸)去健身。

然而,這個「做運動=無彈性無人情味苛刻不友善」的成見,是怎樣來的?

或許是因為,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曾經遇過不少類似的人。也可能是因為,某些過往的經歷,令我輕率而毫無邏輯地做了這個假設,然後不知不覺讓這假設,在自己的內心,寄居了一世,愈陷愈深,藏在意識的底層,到了一個地步,我甚至不覺察它的存在,所以也不知道它一直阻礙我前進。

當我終於看見那個不合理的聯想,我方發現,其實還有很多可能性。例如苛刻的人不一定會做運動;做運動的人不一定苛刻;而且就算所有做運動的人都很苛刻,我也可以做一個「做運動而不苛刻的人」。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如何去做人,都是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當我看見了自己往日的盲點(而我用了半世人來發現它,枉我教書教了這麼多年辯論與批判思考,汗顏),盲點變得清晰,就不再盲,忽然就沒有了從前那種「反正就是很不願意做運動」的心理障礙,自動自覺每天登山一小時(哈,我仍是接受不了用機械去健身,sorry),活動筋骨,身心舒暢。

為了鼓勵自己,我把做運動的日子,以白色圓形史諾比貼紙,在日曆上標記出來。原來過去三個月,除了少數下雨的日子,我竟是這麼自律的完成了每天的運動!這件事,在我以往數十年的人生裡,從—來—未—發—生—過!每次看見一頁頁滿滿的史諾比,滿足感好像要從心裡爆煙花出來!

啊,還有,除了白色圓形史諾比,是不是也看見正方形閃靚靚史諾比?事緣去年,因為澳洲山火,我默默許了一個願,想為環保出點力,於是決定,每天所吃的,至少有一頓「走禽畜」,只吃魚素,並以正方形閃靚靚史諾比作紀錄。

三個月下來,雙管齊下,病少了、睡好了、減磅了。既已做得到三個月,或許也可以持續往後三十年。我終於明白,原來我有能力,透過self-coach,朝着一個更美好的方向,突破自我。而更最重要的是,at the end of the day,就算我已習慣了定期運動,仍舊初心不變,仍然是那個對人友善而充滿人情味的女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