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澳門藝術節,除了因為比較另類的劇目,或許,還包括場地。
是某種情感的投射吧。許久以前就想,如果,本地藝術可以就地取材,城市的面貌又會如何?
像歐洲的街頭,隨便一幅牆也是塗鴉、博物館上爬着一個人就是行為藝術、塗滿油彩的表演者滿街耍寶……他們甚至不是演出,可能只在練習,穿插的途人豐富了他們的練習薄,駐足與打賞為磨練添上鼓勵。
比較有規模的,也不一定困於劇院。還記得留學那年,發現了一年一度的泰晤士河露天電影節。瑪莉蓮夢露的一生,在河畔大屏幕上迴盪。人們閒閒散散佔據一方一角,帶着餐巾、芝士、白酒來朝聖。瑪莉媚眼一拋,我們呷一口酒。瑪莉裙擺一舞,我們起哄和應。幕天席地,黃昏看至入黑,是酒醉還是夜風,反正歸途上只覺微涼。
都是寸金呎土的大都市,也奢侈得起這種氛圍。在香港,咱們卻只有維港兩岸的《幻彩泳香江》。那我可寧願選澳門的《光影大三巴》。
西班牙來的Telenoika.Net錄像藝術團以光影作畫筆、大三巴作畫紙,一時勾勒魚兒穿梭海底珊瑚世界;一時是鬼影幢幢的破舊城堡;轉眼變了戲棚;再一轉眼是宮殿。還有像快鏡倒帶般的投影,同一框架上,塗上層層斑斕色彩,每一層都是某國的特色建築。原來,建築之美,有大異,更有大同。末了,光一轉,熊熊烈火把絕美教堂燒得剩下一排骨,教人想起大三巴淒徨的歷史,宛如親歷其境。
又如盧家大屋雖已成古蹟,今日依舊夜夜好戲。賞戲間,也想起昔日高朋滿座的富泰。崗頂劇院的鏡廳,不過是個等候區,稍加利用,又成了兒童劇場。
藝術,跟地方遺跡緊扣,更有風味。演出,為何只能活現於劇場?更何況,香港還經常鬧場地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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