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8日星期日

撑學生



過去一周,精神分裂。

當大學生們在政總罷課不罷學,我在大學裡為預備考AO/EO的同學仔主持工作坊。有人血脈沸騰反政府,有人一腔熱血入官場。壁壘分明還好,有趣的是,年輕人這邊箱在課室練兵,那邊箱趁休息看政總現場的校內轉播。也聞說有人日間來上工作坊,傍晚去政總聽課。

我們的新一代,都在默默改變。他們比咱們想像的,心思都要複雜細密得多。我問同學,為何想加入政府。以往的答案是「人工高囉」、「穩定嘛」,間中也有「為人民服務」之類的講法。今年,不少人給我一個無敵理由──我對香港好奇。

為甚麼人人都在努力,香港卻愈來愈走下坡?為甚麼政府天天在運作,社會矛盾仍是愈來愈深?香港社會是分裂抑或多元?是非友即敵,抑或和而不同?在紛亂的社會中,政府有甚麼角色?是在幫忙抑或幫倒忙?同學說,不曾做過政府,或許永遠不知道真正答案。

從何時起,政府工對大學生,再不是一隻「鐵飯碗」,而是一扇看世界的窗。同學要了解這大時代賦予我們甚麼,我們又如何安身立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入政府,不為甚麼,為一個360度的思考平台。

成年人愛向年輕人冠以不成熟的標籤,因為咱們總是用最現實的尺,去量度他們的動機。返工不為份糧為啥?罷課無用罷來幹嗎?然而同學的思考,早已超脫務實的功能主義。沈佳宜話齋:「人生大部分事情,本來就是徒勞無功的。」但往往徒勞無功之事都肯去做的人,才最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能夠對一份信念、一個問題,如斯認真地思考,過程本身比甚麼都珍貴。加入政府如是,罷課如是。說到底,誰又夠膽說,甚麼一定比甚麼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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