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套理論叫作「集體行為的煩惱」(The Problem of Collective Action)。
假設某行動需要N個人去完成,而目前剛好有(N-1)個人參加,尚欠一個,這個時候公眾參與最踴躍。因為大家都深信,挺身而出對事情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然而,假如參與的人數遠比N少,大眾就傾向認為杯水車薪,不如不幹。反之,若動員數目早已達標,新成員加入的動力亦很小,寧可隔岸觀火坐享其成。
換言之,只有在每個人都深信自己就是第N個參加者,並掌握成敗關鍵的情况下,才會身體力行。
以這理論形容香港的選舉很貼切。香港人最會計算「邊際效益」。高下立見的選戰,一般氣氛較平淡。既然大熱篤定當選,何必勞師動眾去投票?叮噹碼頭的,投票總是比較踴躍。因為選民相信自己能夠影響勝負,自己就是「第N個人」,必須坐言起行。所以,政黨都喜歡打告急牌。
理論除了突顯人性的自私外,還揭示了一個悲涼的現實。行動需要的人愈多,剛巧自己是「第N個」的機會便愈少(即N份之一)。於是人人都以為自己的一步不重要。千千萬萬的集體行動,因而告吹。
臨近立法會補選想起了這套理論,不知是當頭棒喝還是咒詛。
我從來都是心急人,自十八歲起每次選舉都趁票站一開便投票。我沒法計算一票的份量有多重,只知假若因為自己缺席,心儀的沒選上,不喜歡的又當選了,一定後悔不已。盡了責,便心安理得。
別對著打翻了的牛奶哭。12月2日,沈默還是行動,是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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