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市場』之下,我們已再沒時間和心情,去好好愛一個人,或愛一個地方」。
當這句話,在《東宮西宮之西九龍珠》末段的「中國家書」裡,逐字逐字徐徐浮現,作為觀眾的我,心,一陣刺痛。
想起的,不光是城市發展的急速,而是生命裡許多的「太匆匆」。
已經有多少次,人在駐足之處,拍過許多照,花過許多錢,逗留過很久;然而,無論怎樣回想,都想不起當時的風景、周遭的聲音和當下飄過的氣味。
已有多少回,大伙兒聚會,人人都在說話,但沒哪個話題耐上幾分鐘。大家像在乒乓桌上對打,但其實所有人都在發球,無人「接波」,更不會「搓波」。
有多少天,我們都在約會。又卻已多久,沒有好好細味對方的一顰一笑、話語當中的經歷、眼神背後的情感。
有多少年,趁佳節大出血,慰勞朋友獎勵自己,然而已再沒勇氣,拿起一支筆,想一想對方在自己生命中的意義,寫下一句由衷之言。
當「市場」由一個制度,演變成一種心態,所有的經歷、尋找和發現,都變得很奢侈。當人連跟自己的感覺都不敢對話,更遑論與一個城市發生關係。
市場之下,「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但同時「剎那光輝已是永恆」。因為資訊已多得步伐已快得無人願意再去追究每事每物的來龍去脈,而無形之手又那麼迅速那麼便利那麼乾淨俐落的給我們一個肯定答案。箇中的層次、底蘊,已沒有誰會在乎。市場直接、清晰;同時亦懶惰、麻目。
我們會愛上一個城市,因為我們相信自己曾經存在;我們相信自己存在,因為曾經那麼深刻的感受過這個地方。
「市場」令我們得到了許多許多,也同時錯失了與生俱來最原始的敏感度。
1 則留言:
我們會愛上一個城市,因為我們相信自己曾經存在;我們相信自己存在,因為曾經那麼深刻的感受過這個地方。
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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