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7日星期二

問題(上)

學生傳來電郵:「老師,我的通識專題建議書,兩天後交。你可給點意見嗎?附上我的功課。」

我打開附件,咦? 怎麼空白一片?噢,那不是功課,是功課題目而已。工作紙上,一隻字都沒有。

學生回覆曰:「功課未做,因為學校的指引,我看不懂,傳給你,你給我看看?」

姑且打開,當中簡介了寫建議書的方法,即先找一個有興趣的範圍(例如環保、政治),再構思一道問題(例如:青少年參與政治的習慣、吸毒與青少年自我形象的關係等等),繼而訂出研究方法(例如問卷、訪問、文獻參考) 。建議書要的,就是簡單將這幾個步驟寫一遍。

如實相告,學生再答曰:「其實,我還是不明白要問甚麼問題。」

別以為他是典型「hea精」,懶得就懶。他上課留心,盡力完成指令。只是每每到了被迫發問的關頭,大腦就死機。

我教的通識課上,每節課後,我都要學生提問。 因為問題的質素,往往直接反映學生對堂上所學有多理解。

然而,這也是大部分孩子的「死穴」。「老師,你不都已解釋清楚了?冇嘢問啦!」是同學們最普遍的反應。

於是我開始懷疑,我們對「問題」的定義,有着根本的分別。

順利拈來想到便問的,其實不叫問題,至少不是做學問的「問題」。

學術提問,甚少一步到位有答案,所求的,也不是一些基本資料,而是一些社會觀察的綜合與分析。

提問,是溝通的過程、想法的撞擊、觀點的消化與辯證。透過提問與查找,把大眾對事物的了解推進一步,才是真正的「學術問題、學術研究」。

然而課堂上,最常聽到的,都是沒經大腦的這一問:「老師,這條題目的答案是甚麼?!」

4 則留言:

匿名 說...

香港人不是一向以高效率為榮嗎? 問老師答案就是最一步到位的方法, 且不用承擔錯誤的責任.

Frostig 說...

匿名 has pointed out the 'shortsightedness' problem of the society in general. ;-)

隨風 說...

"姑"且....

Your observation is very accurate.

匿名 說...

姑且,是這樣寫的。大概是快手打錯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