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集體行動

周日雙學圍政總，釀成大規模衝突。親者痛、仇者快。

搏奕一場，誰先動氣，誰就輸。觀乎旺角清場，只要示威者堅持非暴力、不反抗、不還手，警察不用武力，根本驅散不了人群；但一動武，就輸掉輿論。持久戰，要把對家困在進退兩難的處境。

然而，一旦硬闖防線，政府就大條道理收拾殘局。而社會對學生的同情，說不定一夜之間就蒸發掉。

運動至今，對壘雙方，其實都沒拿揑好這場運動的關鍵──無領導。我們知道這個事實，但想不通群眾之間的化學作用。

無領導的運動，不適宜有任何集體行動，因為，無人有責任合作。包圍政總，演變成暴力抗爭，正是一例。無領導的運動，需要的，其實是「個人集體行動」。

有些東西，一個人就能做，誰做都不犯法，轉眼就所有人都在做了。你說是集體行動？不，那明明是每個人的個人決定。你說是個人意志？但大家又集體地存在。個人而集體，自然匯聚出極大感染力。無協調，也就無從瓦解，警察都無你符。在沒有領導的年代，抗爭，要這樣玩。

從這個角度想，旺角的「購物行動」，是成功的。衝擊性低，話題性強，訊息明確。警察一旦強行執法，就失盡民心。又像「連儂牆」，一人一句，各寫各的，但合起來就是歷史見證。　

「個人集體行動」的重點是，和平、簡單、易執行，而且可以無了期延續下去。回心一想，最典型的例子是甚麼？不就是投票！

近日有人說，年輕一代，應該傾巢而出登記做選民。也有人提過，他日的特首選舉，可以集體投白票，令當選者成為國際笑柄。在沒有退路之前，究竟還有多少不犯法，政府也拿你沒法的「個人集體好橋」，是時候一起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