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我們會飛》,看得很舒服。因為,你知道,它講的,就是我們。那個老餅的年代,老套的年代。
那個年代同學之間仍會傳紙仔,煞有介事摺隻飛機丟出去。然後,蝦碌地,余鳳之就這樣錯過了蘇博文,蘇博文也從此等不到余鳳之。今日青春少艾只會whatsapp來去,然後忐忑守候兩個藍剔剔。
當年校園還有鬼故。但在今天沒有私隱的年代,只有殘酷的起底,沒有虛擬的魔鬼。原來,會編鬼故,也是一種浪漫。
舊同學聚會,談近況不出奇。但一時興起齊唱當年惡搞歌也不怕樣衰的,是我們這一代。半醉、禿頭、大肚腩、魚尾紋,一下子時空錯亂,思緒回到那些年。
我們這一代,同學當中總有一個半個回母校教書。他甚至可能是當年有點曳的肥仔。今日為人師表,跟學生份外有師兄弟之間的默契與理解。
我們會回校探望看着你長大、令你覺得很安全的老師,而老師早已變成副校長。她就跟譚玉瑛姐姐一樣,有副十年如一日的臉孔。有時,我會好奇,今日的孩子,比較獨家村,教育制度也沒太多空間經營師生關係,他們長大後,迷失時,又會去哪兒找回心靈歸宿?
當然,最最最諷刺的的,是飛行學會的壁報,竟變成國民教育壁報。由夢想起飛到大國崛起,由天馬行空到公然洗腦,青春就是,在夾縫中,努力做自己。
集體回憶,是同代人的密碼,一講就click。而最隱晦的密碼,是他們口中已移民的同學:偉業、瑪莉、永達、大傑、秀麗、樂敏。哪兒來的?
噢,不就當年達明一派的《今天應該很高興》?「偉業獨自在美洲,很多新打算。瑪莉現活在澳洲,天天溫暖。永達共大傑唱詩,歌聲多醉甜。秀麗伴在樂敏肩,溫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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