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樂,我想出國讀書,你可替我寫推薦信嗎?」許久不見的學生,忽然給我發短訊。
「讓我看看。何時截止?」我回短訊。「後天。」「後天!即我只有兩天時間?」「一天,因為明天已要回學校交文件。」短訊變了錄音口訊,語氣輕鬆得很。
一天!我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日程,掙扎着要不要答應。「出國讀書這麼大的決定,你兩天前才來準備?」我不禁為他擔心。「對啊!我一開始準備,就想到要找你了!」他興奮地說,我差點沒昏倒。
我嘆了口氣,索性撥電話給他,直言:「抱歉,這兩天我真的很忙。如果你早一點找我,我是很樂意幫忙的。」「噢。」他一頓。「唔緊要。我再找人。」清脆掛了線。
後來,我遇見他,問及申請進展。他在截止前一天成功另找老師作推薦,「不過最後都衰左啦!」「那你一定很失望了。」我不禁替他惋惜,如果準備充足一點,我深信他獲取錄的機會還是蠻大的。
「唔緊要~」「那是你心儀的大學啊。」「ok啦。」「但⋯⋯」「無所謂喎,真係。」
出版拙作《港孩》轉眼快十年,當年的孩子都變大人了。今天的孩子,也變得大不同。近年的前線教學,令我感受最深,也最心痛的,是孩子們由當年奄尖聲悶的「公主病」,忽然走進了另一極端,變成凡事不在乎的「唔緊要病」。下回續談。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