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30日星期三

標籤過敏

近年,我們都討厭標籤,卻又自動自覺自甘自願把所有稱呼,視作標籤,然後,以為全世界都與我為敵。

80後說,別再標籤我,我們奉公守法,不會示威鬧事。

80後說,別再標籤我,我們不只打機睡覺,還會行駛公民權利。

80後說,別再標籤我,我們積極上進,也比其他80後理性。

同一年齡層,人人急於劃清界線,抗拒被歸類於一個統稱下。

然而誰都知道,一個統稱當然不可能解釋所有人的行為。但這也不代表,在某種社會氛圍下,一代人,不會有那麼一點共同經歷與特性。

打機睡覺遊行示威賺錢炒股票,80後各適其式。但身處的時代,卻是共有的。例如面對較諸昔日相對富裕的社會、卻也相對多元而不肯定的未來。

正如上幾代避不了暴動、移民潮、九七回歸。搞不好,80後可以各自精彩,正是拜今時今日特定的社會環境所賜。

反之,如果討論永遠停留於有人進取、有人苟且;有人理性、有人瘋癲;有人謙卑、有人狂妄之類的廢話上,是不是又很意思了?

關於標籤最有趣的觀察,並不是誰被標籤了,而是為什麼我們對所有統稱,都本能退避三舍?

統稱,不一定是指摘。反過來,也可以是一種體諒與理解。當然,更不一定負面,不一定是「標籤」。

然而正正因為咱們對標籤反應過敏,討論就只可停留於某某是否屬於該標籤,或這個標籤公平不公平的層次。

大聲疾呼否定一個標籤,就很威猛?能夠討論、拆解、推翻背後的論述,才是真功夫。

自卑的人,才怕標籤。如果標籤的特徵,與閣下不謀而合,那已不是標籤,是誠懇告誡,答謝也來不及。若撫心自問,指控根本與你無關,又何需動氣?

稱呼也好,標籤也罷。有則改之,無則加冕,於願足矣。

2011年3月27日星期日

民意的發酵

執筆之日是3.25,2007特首選舉四周年。

當年競選辦解散,難捨難離,承諾一年一度務必相聚。昨晚粉紅兵團再踫頭,回憶,在腦海翻騰。

選舉工程,叫人懷念再三。當日不捨的,是那徹夜打拚的時光、眾志成城儲齊的百多個提名、開創歷史先河的候選人公開辯論、還有鋪天蓋地的一片浩瀚粉紅。

四年後,高漲情緒沉澱成理性堅持,此刻最珍惜的,反而是那不為人在意的部分。

集思廣益,多少政府都是說了算。意見,別說採納,聆聽都嫌奢侈。當年我們卻在短短幾個月間,認真奔走求教各方專家,為香港出謀獻策。

大選當前,各路英雄把畢生智慧傾囊相授。盟友自是兩脅插刀,以為是敵人的,竟也自動獻身襄助,晦隱其名,不吐不快。一期一會,幾小時,一席話,無人介懷門戶之見,想的都是大是大非。

我們把討論細心整理,納入候選人政綱,與現行政策較勁。這些心血,不是候選人的,是各界共同參謀的成果。在無數趕工的夜晚,我不住想,這些觀點,比自己在政府寫過無數閉門造車的Q&A,真實得多,也有意思得多。

都說政府應該「與民共建」,究竟如何實踐?平生首次,嘗到這彌足珍貴的過程。我常想,特首不必是專家,但必須是最尊重專才的通才。特首是香港的CEO,不需親自操刀,卻必需善於管理。深入了解民情、斷定政策緩急、搞好資源投放、知人善任,然後,就是放手。

反觀今天,社會過於迷信專業,對民官制度失去信心。AO出身的特首,又往往越俎代庖為自己都不懂的專業下判斷,把宏觀的遊戲規則置之不理。分工錯配、互信欠奉,怎不釀成深層次矛盾?

2012跑馬仔,我不期望誰誰誰當特首,因為人選,真的不是最重要。最期待的,是社會再次展現「與民共建」的精神。

2011年3月24日星期四

《The Secret》(下)

《The Secret》給我的最大震撼,其實不局限於那些神蹟般的故事。

用念力相信自己已痊癒,然後也就真的不藥而癒的乳癌婦人、因墜機變了植物人,憑信念一年內自行步出醫院的老翁、還有因為相信吸引力法則而令著作《心靈雞湯》大賣的Jack Canfield……故事再神奇,都及不上幾個補充訊息,令我反思再三。

我是那種「包拗頸」的觀眾,邊看邊質疑。有趣的是,我的提問,似乎都有個說得通的答案。

它說,許願要清晰,我一直都目標明確,何以總未實現?作者說,許願,是有「時差」的。如果一說即中,肯定車毀人亡。憤怒時咒罵某人去死,真的如願,自己就是殺人犯了。發夢當富二代,真的當上了可能比不上小富快樂。

衝動許下的願,通常不是最想要的,時差有助修正想法。是以今日實現的,是從前的腦電波發出的訊息。想及早如願,最好提早許願。

我也狐疑,有些願望,幾乎沒可能達成,憑甚麼相信?作者打了個譬如:車在漆黑中前行,車頭燈只可照及前面100呎的距離,但足以把你由加州帶到紐約。大部分成功人士,其實一開始都不能完全看通路怎麼走。目標清晰的話,看到一小段,已很足夠。

關於磁場的量子力學分析,我丁點看不懂,疑幻似真。《The Secret》說,我們不一定能解釋電力的運作,只要知道它能煮飯就行。法則的威力,不在於被解釋,而在於有效果。

好吧好吧,心想事成。那假如A想要B,B想要C,C想要D,怎辦?宇宙會圓誰的願了?

這下,《The Secret》沒有答案。我辜且如是想:當真如此,誰都不能如願。換言之,每個人身邊的一切,都是互相呼喚的結果。我們替對方圓夢,對方也為我們圓夢。宇宙,乃萬事萬物的月老。而生活,就是無數夢想與熱情的結晶。這團火,你和我都有份燃點。(完)

2011年3月21日星期一

《The Secret》(中)

吸引力法則說,心想,便會事成,真有這麼神奇?

那年,J參加了吸引力法則工作坊。導師說:「許一個讓你會樂翻天的願望!」

J心想,目標可量化,才知道法則的威力。於是,他獅子開大口:我要十萬元美金年薪!當時,他大概年入八千美元。

導師說,好,回去想像坐擁十萬年薪的快樂,每天至少想一次。

J索性寫了一張十萬元支票,貼在天花上。每天張開眼,便把快樂想像一遍。

30天內,甚麼事都沒發生。到了第31天,J洗澡時想起,自己曾經出過一本書。噢,如果書能夠賣上四十萬本,每本賺$0.25,不就等於十萬元了?

翌日,他到超市添購日用品,忽然看見貨架旁有免費索閱的National Enquirer雜誌,忽發奇想:如果它介紹我的作品,一定不止四十萬人看到。

之後六個星期,生活如舊。第七周首天,他在大學發表了一次演說。完場後,一名記者跑上來邀約訪問,遞上名片,正是National Enquirer!

那年年底,J沒賺到十萬元,他賺了$92327美元。第二年,他故技重施,賺了一百萬美元!

J,是Jack Canfield。他的書,是我們都讀過的全球暢銷書《心靈雞湯》。

吸引力法則說,人的想像,會化成腦電波磁場,把心中所想從茫茫宇宙中吸引過來。《The Secret》引述了許多分析,從物理學家、量子力學家、醫生、臨床心理學家、教育家、神學家的角度,去解釋法則的力量。

我覺得,更簡單的理解,是當人有了非實踐不可的夢,再回看刻下的生活,便有了不一樣的眼光。

那超市,Jack每星期都去,National Enquirer一直都在,他卻是多年來頭一次留意到。那大學演說,他說過無數遍,但這一次,夢在心中,燒起一團火,於是吸引了記者訪問。

夢想,把生活聚焦。當所有注意力都統一了方向,目的地,其實沒想像中遠。(待續)

2011年3月18日星期五

《The Secret》(上)

一直相信「吸引力法則」(Law of Attraction)。

說的不是俊男美女之類的吸引力,而是每個人體內潛藏的力量,像萬有引力般,能把某些事物吸引過來。

簡言之,就是心想事成。想要的,窮盡念力去呼喚它,夢想必達。

因為太相信,一直沒考究原委。直至某天偶然看了《The Secret》,才發現這法則不單是心理作用,還有很多科學根據。

《The Secret》是2006年蜴銷書,後被改拍成電影。說是秘密,其實丁點不神秘。

從科學的角度看,人的思想,其實是一串串腦電波頻率。頻率,會產生磁場。磁場,會向宇宙發送訊息。宇宙收到訊號,便會把你所想傳遞給你。宇宙就像神燈的精靈,隨時恭候主人:「your wish is my command」。

明白了這個運作,就知道為什麼許多人,心想,偏偏事不成。因為大部分人許願的方式,是這樣的:

我不要再還債務。我不要再開OT。我不要再捱窮。我不要單身。

宇宙聽到的,就是債務、OT、窮和單身,然後,忠實地繼續把這些厄運送給你。

最奏效的許願,不是去想不要甚麼,而是直接告訴宇宙,你要甚麼:錢!休息!旅行!情人!生BB!像德蘭修女名句──我不去「反戰」遊行,只去「爭取和平」遊行。

許願的關鍵,除了內容,還要有感覺,要從一開始便用力感受願望成真的快感,像某旅行社廣告所言──未出發、先興奮。

為什麼? 科學家曾找來無數運動員作測試,請他們想像正身處跑道衝線,發現運動員各項肌率的讀數,竟跟真正比賽的狀態一模一樣!因為身體機能,其實分辨不出真實和想像。思想,可以操控身體,令它提早進入狀態,久而久之,它也真的自動調節成理想狀態。

小心你許的願,因為它會成真。我,信到十足,尤其看到無數不可思議的故事之後。(待續)

2011年3月15日星期二

祝福日本

連日看着日本地震的報道,感覺煞是不真實。

怒吼波濤,幾秒便淹沒了一個城市。 一排排房子、一串串還在路上駛着的車,像積木模型遇上打翻了的水,瞬間被捲上天。

電影特技般的場面,教人看得不安。反之身處水深火熱的日本民眾,卻又心安得叫人折服。

大街上公整的隊伍、民居中安靜的等待、機場內一張張隨遇而安的臉孔,完全沒有逃難的感覺。

但那明顯是大難臨頭。便利店門外排長龍買日用品、食肆免費派飯給街坊、居民在互助自救、勤快地收拾殘局。

一切,那麼井然有序。「紀律」二字,已不足以解釋,謙卑而團結的民族性使然。我不擔心日本如何收復失地,曾幾何時,她有能力在戰後以驚人速度重建家園,一次自然災害,只會把島國磨練得更堅忍團結。

放不下心的,反而是心靈重建的工程。紀律,可以訓練。災難應變,可以演習。但心靈創傷,卻是一輩子不能磨滅的疤痕。

走筆之際,想起了她。

九五年神戶大地震中,她,失去了一個家園,也失去了所有至親、一起成長的朋友。為了療傷,她隻身遠走東京,開展了新生活,一帆風順。

九八年,我倆萍水相逢,她像沒事人一樣給我講地震的經歷。直至一次,外膳至打烊,侍應趕忙收拾餐具桌椅之際,她突然死命掩着耳朵,額角冒汗,淚,簌簌而下。

原來,刀叉碰撞的聲音、桌椅磨擦地板的震盪,一直都是她的揮之不去的夢魘。地震殘留的記憶,總是在情緒最沒防避的關口,偷襲成功。

平素跳脫伶俐的她,在我眼前崩潰那刻,至今回想,依舊教我難過。旁觀者尚且如此,當事人,情何以堪?

旁人永遠不會明白災難過來人的傷痛,能送上的,只是一份支持。祝福日本和她的國民。

2011年3月12日星期六

不好寫最好寫

大學時代某次做閱讀報告,我把書翻了幾遍,都看不出甚麼特點來。

心焦如焚找老師求救:「這書,真的沒甚麼好寫。」「為什麼?」老師問。

「書叫作『日本政治與傳媒』,但它不過分別簡介了日本的政治架構和傳媒運作,根本沒有觸及兩者的互動。即使有,也是流於理論,例子欠奉。而且,書的後半基本上已在重覆前述的內容,作者本身的立場也不明確……」我嘩啦嘩啦發洩起來。

老師靜心聽罷,施施然說:「看,你的報告,早就做好了。」

我一怔。她續說:「這,不正是你的書評了?誰說閱讀報告一定要寫好東西?」

***

某次準備電台節目,拍檔建議談藝人緋聞。

我一聽便激動:「真不明白怎麼人人都愛炒作這些東西?別人的感情,我們有甚麼權利干涉?憑甚麼認定這一雙合襯、那一對是狗男女?對此,恕我沒立場。」

拍檔氣定神閒回應:「眾人討論得過癮,你堅持沒有立場,不正是最清晰的立場?」腦袋「叮」一聲,題目就此敲定。

***

學生問我:「被訪者只有工作,此外乏善可陳,人物訪問沒啥好寫,怎辦?」

這下,輪到我說,當真如此,不正是重點所在?因為他生性孤僻?因為使命沈重而奢侈不起工餘興趣?因為總是錯過姻緣所以未能成家?是選擇、抑或命定?當事人,怎樣看?

***

我問學生,財爺派錢,好不好?學生說,不派不好,派也不好,唔知點答,索性唔答。其實,派不派都不好,不正是閣下的答案?但,原因呢?

***

友人問,要交稿,沒啥好寫,怎辦?我打趣曰:那便寫寫為何沒啥好寫。

***

沒有標準答案,不是刁難,而是解放。以往不是答案的,今日統統能拿分。只是我們慣了填鴨,對自己的感覺,早失掉信心,可供發揮的,都寫不出一隻字來。

2011年3月9日星期三

$6000的種子

忽發奇想,因為終於醒覺,大聲抗爭也好,無聲行善也罷,其實都不能改變甚麼。

萬人上街,警方誤傷孩子,局長回應說,帶孩子上街是教壞細路。

枉我們還天真地相信,跟孩子身體力行參與社會,薪火相傳,是最珍貴的教育。

默默耕耘又如何?

面書有「我承諾用$6000幫助有需要的人」群組;青年組織呼籲「財爺亂駛錢,我捐$600先」;身邊也有不少善心人,準備捐獻。

然後呢?政府就會轉死性,變得更高瞻遠矚?不見得。如此想來,錢花了,可還是沒長遠效益的。

政府懶得想,由我們來想好了。與其無聲無息捐獻,不如由有形有實事出有因的社區互助開始。

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環境裡的專家。他看到的,常人看不見,政府也未必知道。由他們來找出社會需要的空隙,帶頭用$6000去幫補,或者正是一場運動的開始。

例如少數族裔可上學,卻有極大適應因難,有沒有免費廣東話指導?低下階層會買二手衣服置裝見工,但見什麼工該作何打扮,誰可指點兩句?香港一直缺乏動物政策,單是流浪貓狗的絕育問題已嚴重缺錢缺人。鼓勵閱讀,單是贈書其實作用不大,附以說故事環節,就更容易啟發興趣。

當然還可有免費醫療、免費法律諮詢、免費課程之類。捐獻,更不一定是錢,也可以是同等價值的服務。重點是,這些都是政府未及照顧的關節眼。

故事,未完的。真正的戲肉,在於把每人所作的,由來龍去脈到成效,合組一張清單,交還政府,是施壓,也是提醒。以民間智慧,對照官方的馬虎。

我們一直要求政府與民共建,就由自己開始,每人$6000,遍地開花。比高調呼喊、沈默認命,是更有意義的示威。

六百萬人,有1%參與,也有六萬個故事。有興趣者,留個言,告訴我你的故事。或許有那麼一天,政府也能讀到。

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天價的教訓

不敢猜,今天會有多少人遊行。

幾天前起,電郵天天爆滿,主旨都是「亂咁花革命」。記憶中,自零三七一,都沒如此凶湧群情。

由人人罵財爺孤寒,到人人怪他亂花錢,繼而網上聲討,街上抗議,兩周不到。

六千元,可以怎樣用?一般人,可能去一趟短途旅行,或者捧Steve Jobs場搶購iPad2。低下階層多生活一、兩個月。較富有的,或許連感覺都無。

十八歲以上便有,有些人連錢都沒賺過,天掉下來不勞而獲,何等扭曲的訊息?

每人六千元合起來的360億,是多少?你和我都沒見過,但不難想像。

2011/12年度醫療撥款是399億,即是360億已是整個公營醫療系統的九成開支。

政府說,中學若要實行小班教學,年花130億。360億可以用3年,適逢新高中教改,白老鼠集體恐慌,師生比例減低,正是及時雨。

之前高鐵造價鬧得沸揚揚,根據民間方案,省一點的話,才不過300多億。

當日中信泰富有危機,市場估計回購隧道不過200多億。塞車少五年,時間就是金錢。今日時機已過,蘇州過後無艇搭。

360億等着花,選擇無數,統統有利長遠發展。然而,財爺與友好議員門一關、談一談,巨款消逝彈指間。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建制派支持者樂意看到的。

財爺心裡想甚麼,沒有人知道。但全城「鬧爆」的後果,就是財爺寧願把「波」拋回給群眾。好好好,你說派錢便派錢,反正錢不是我的。攬住一齊死,大家求仁得仁。

市民至此方醒覺,一時的情緒,幾句的指控,我們親愛的政府,真的會不經大腦「從善如流」的。領導者不好旨意,唯有自求多福,想了再罵,提些更認真、更有深度的政策,做埋政府那一份。

這一課,很貴,寶貴的貴、昂貴的貴。不可一,不可再。

2011年3月3日星期四

零分視野

文章見報之時,唔嫁又嫁的財爺,大概已微調好他「諗左好耐」、「好比心機諗」的預算案措施。

好了。討論的焦點,終於可以回歸正題。

「呢份預算案,我完全benefit唔到囉。」整整一周,街頭巷尾仍是這一句。有些,罵得更兇更狠。周日在電台接phone-in,十居其九也是一樣口脗。

「我大拿拿交六個位數字的稅,連幾千元退稅都沒有,算甚麼意思?」說話的,是一把節奏快、中英夾雜的聲音。

「我由外國回流,沒物業、沒兒女,父母在外國,公司出ORSO,沒MPF,你說,你說,我得到甚麼?」

水落石出。

當社會不停討論N無,指的,是甚麼人?飽吃無憂米的N無?抑或水深火熱中的N無?

當公務員投訴有長俸沒注資,曾否自省,錢,是否該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勞動人口350萬,少於一半人交稅,當我們痛罵政府欠了納稅人,誰又曾反問,連稅也不用交的人,每月賺幾千元,怎生活?

有得選,我不要退稅,我寧願政府德政連連,人人賺多點,人人交稅。

別誤會我為財爺說項。對預算案,我失望透。 然而,我同時覺得,評論政策,不應只從「我得到了甚麼」的角度出發。

綜觀當日聽眾來電,逾半給預算案零分!不是肥佬,是零蛋!理由不過是──派糖欠了我一份。

更宏觀的考慮呢?若通脹有4.5%,各項政策撥款,如教育、醫療、民生,是不是也至少該增加4.5%或以上?

貧富縣殊這麼嚴重,又有多少人關心,我們的財金政策,如何收窄入息差距?

誰曾大聲疾呼,盈餘近千億,政府應趁機做些長遠規劃?

若這就是我們的視野 ,還能期望政府作怎樣的長遠打算?派了糖作掩口費就好。

微調又如何。小恩小惠,免了。我寧願不要六千元,拿240億去扶貧,疏導社會矛盾,好過沒了下文的關愛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