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30日星期五

健身室的對話

真人真事。健身室內,兩位貌似四十開外的女人在對話。

「喂,最近有無好貨色?」
「無啦,最近食齋。」
「食齋,好悶喎。」
「慣啦,十幾年都如此,悶好過煩。」
「怕煩找個one night stand,不用上身。」
「你找啦,就只叫我。」
「我找啦,姣婆不守寡。怎像你?收收埋埋。」

接着,下刪一萬字的「八婆仔」對話,男歡女愛,愈說愈入肉,表面分享,實則試探/套料/揶揄,少不免口是心非,露出馬腳,逼供者乘勝追擊,然後,戲肉來了!

「你說,上周五神神秘秘去了哪裡?」
「都話有野做囉。」
「分明是有約。」
「不啦,有野做。」
「邊個?約了邊個。」
「無。」
「講大話。去了哪裡?」
「都說沒有。」
「那你去了哪兒?」
「去了……」
「說呀!」
「去了……投票。」言者臉一紅,聽者一呆。
「唓~~好巴閉咩。我當晚也投了,上網試了幾十次,等得我。」

然後,對話風格一轉,再下刪一萬字,二人認真地、斯文地談起政治來。

若非親眼見,我才不信尋常對話,也如斯有戲劇性。上一秒,還在討論找男人,下一秒,已在探討選特首。

香港人就是這麼可愛,九成九九九的時間,我們都只關心吃喝玩樂聲色犬馬柴米油鹽,但那零點零零一,嚴肅起來,突變還夠嚇人。

想起殖民地年代某高官說過,香港人,忙碌而務實。政府有少少不妥,他們懶得理。再而三出錯,他們還是會沈默。他們會一直等,等你改善,直至某天,在你最無防避之際,之前的容忍,都以憤怒加倍奉還,一發不可收。

寄語新特首,不要讓我們去到沸點,留些時間給廣大宅男剩女找幸福就好了。

2012年3月27日星期二

一個人的群眾運動

特首選戰的鬧劇落幕,周遭卻全無定局應有的安心。

3.25當日,友儕踫面,都是眼神一踫、頭一搖、嘆一口氣,然後,相對無言。過去幾個月來的片段在腦海倒帶翻騰,意外地,歷久不散的,不是唐宅外的吊臀、辯論台上的刀來劍往、成皇敗寇的歡喜與落淚。

選戰最有趣的地方,是不論過程中多少攻訐謾罵,一旦蓋棺定論,隨即煙消雲散。然後,我合上雙眼,甚麼都不剩,腦海裡就只留下一個畫面:民間投票站外那長長的人龍。

印象猶深,不獨是人多,而是那一張張肅穆的臉。我擠在城大票站外的蛇餅中,出奇地發現,人潮裡,沒有三三兩兩的嬉笑談天,就連結伴的同學都沒有。

過往的投票、遊行、集會,都少不了朋友拉朋友的去,打氣也好,湊熱鬧也罷。然而那天,不分年紀、性別,人人都是孤身前來,耐心、儒雅地等待神聖一刻,寫個字,表個態。在另一票站投票的友人笑言,場面有點像送殯。我反而想起,曾幾何時,八十後那無聲卻震撼的苦行。

為什麼他們都是一個人?我沒有問。大概,有些事情,先天不足,會心怯的。真實的投票,可以左右大局,勸人出動,出師有名。民調式投票,不知有多大實際效用,也不知多少人真正有興趣,算了,做好自己就是。

許是如此,大部分人都是一個人來,天大地大就是全世界都不在乎,至少還有我。做自己相信的事,不需聯群結隊。而只要不怕孤獨踏出一步,方知天有眼,周圍都是同路人。

獨行的信心,來自獨立思考。而獨立思考,正是民主的基石。一場風雨,迫使香港人急促成長。普選,不知哪一天降臨,但至少,咱們一早準備好。

2012年3月24日星期六

白票的責任

執筆之時,民主派剛達成共識。特首選舉第一輪投票,選何俊仁、投白票,或者離場。倘若有第二輪,集體離場。

如果我是一張白票,簡直老懷安慰。往日,在大眾眼中,白票,即是廢票,連被公布的資格都沒有。但明天,肯定是焦點之一。

一直覺得,白票比正常選票,更應受注視。香港人,夠忙夠實際夠政治冷感了吧。很忙很實際很冷感的人,也願意抽時間去票站,放下白票一張,肉緊地放棄,積極地消極,當中包含的態度和訊息,值得加倍注意。

連日來,坊間有種說法,「投白票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當然囉,小圈子選舉,幾百萬香港人想投票都無權,有權的人卻放棄,豈不浪費?

「食得唔好嘥」,誰都同意。問題是,投票行為,能不能用一個「浪費或節儉」的角度去看。

我選你,你執行我相信的,是代議政制的基本精神。如果沒有一個候選人值得我支持,選委的責任,就是代我投白票。這種「浪費」,實乃「善用」。相反,爛燈盞,勉強揀,才最是不負責任。

何俊仁說,唐英年與梁振英,其中一個講大話,其中一個又將會成為特首,我們不知道誰是誰,只知根據簡單數學,「大話特首」當選的機會,丁點不低。

我猜,這當中,情況可能更複雜。二人說的,都不盡是真話,也不全是大話。旁觀者要看清真假,談何容易。

為了掩飾一個大話,編出十個大話。想釐清一個疑團,再引發十個疑團。白票的作用,即使算不上抗議,至少可叫停混戰,甚至重新洗牌。

時局愈混亂,白票愈任重道遠。投了白投,不投白不投。有些事情,等了白等,不等白不等。遲兩個月,好過再衰五年。唉,流選吧!

2012年3月21日星期三

唐唐撐普選

世事,真是無奇不有。

我以為劉夢熊呼籲一人一票選特首,已夠瘋狂。卻原來,連唐唐也竟然支持雙普選。

第二場特首辯論,最精彩的,莫過於這一幕:

民建聯的張國鈞問唐、梁,若閣下當選,如何促成政治大和解。表面上是發問,實則曲線撐曾鈺成。

唐唐說,政治大和解,方法只有一個(聽好了──登.登.燈.櫈──):盡快落實雙普選!

全場聽傻了耳,然後掌聲雷動。唐唐表面是答問題,實則把梁振英迫埋牆角。

何俊仁當然不執輸,加一句:「唐生比梁生進步得多,但說了要做才好,功能組別一定要取消。」表面上是唱雙簧,實則把唐、梁都比了下去。

只有梁振英,不發一言,右手輕拭額角,可恨我的電視屏幕太小,看不清他是否揑一把汗。

這還不止,唐唐語不驚人誓不休:「我認為應該取消所有霸權,建立一個公義社會。」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一定以為這是公民黨的演辭。

突然之間,我思疑自己患了思覺失調。搞了幾個月,原來何俊仁不是唐營B隊,唐唐才是何營的B隊。

唉,明白的明白的,當選情進入了深切治療部,藥石亂投,甚麼都得試一試,包括大爆行會機密,或者倡議一下一生人都未相信過的雙普選。

然而誤打誤撞,又真的打亂了對手陣腳。之前山崩於前不動色的梁振英,神色戒備,狀態緊張,沒有了平日成竹在胸的寬容。

有人笑言,未來五年管治香港的,不是地產黨就是共產黨。好吧,地產霸權,最多要錢。共產黨會要我的甚麼,想想都毛骨聳然。

老實說,到了這地步,材料,無分黑白,不嫌遲早,只在乎真假。是以每次看見梁振英遊花園,我就極度不安。

2012年3月18日星期日

何俊仁的主場

街市講價現場。

梁振英:而家我主場。

唐唐:對不起,我才是主場。

查實,何俊仁更像主場。

過去幾個月,他淪為梁唐二人的「塘邊鶴」,有人埋怨他不稱職,我對他,卻是同情居多。

反對黨,從來難演。評論別人是替人抬轎,不評論則可能連曝光都沒有。反正,流不流選,大家也當你是「流」的。

只有在辯論場上,時間、焦點、發言權都均等,平台公平,才見真章。

互相質詢,素來是戲肉,在西方的總統選舉,足以扭轉勝負。秘訣是:多發問,少演譯。

梁唐二人長篇大論,幾分鐘都問不完一條問題。只有何俊仁,高手不作多餘事,一次一條主打題,拳拳到肉,對手無位走。

會否取消功能組別?「會?不會?一句,簡單答!」六四應否平反?鄧小平憑甚麼該拿諾貝爾獎?梁振英還在遊花園,何看準節奏再來:「ok,講返呢樣!你點睇?」唐唐急舉手,何俊仁也不放過:「唐英年,你咁急,讓你講,想不想平反六四?」

坦白說,何俊仁平時說話水分甚多,這晚的清晰精準,實屬少見。「地產霸權是結構性通脹」、「我不反對搞地產,只是反對地產霸權」等sound bite連連。

而最精彩的,是當唐唐質疑何沒有執政經驗,他乾脆連銷帶打:「任何執政者都需要第一次經驗。你曾有九年經驗,還不是人口政策又做不好,扶貧也扶不出樣來?」

有些東西,是死穴,認真回應你就輸。被問當了特首,如何跟中央溝通,何答曰:「我第一時間去取回回鄉証!」哄堂大笑,又過一關。

就算何俊仁當不了特首,他也作了一次上佳的辯論示範。還有周一,繼續發揮主場之利,噢,不是會場的地利,而是大是大非民心向背之利,再做場好戲。

2012年3月15日星期四

上位無咁易

我們都說,當一個人愈有機會掌權,該接受的審查也愈要嚴格。

但,有趣的是,當大熱墮馬,剩下黑馬變熱馬,咱們習慣成自然,轉不過腦來,又不會用同樣嚴厲的眼光,審核新上位的熱馬。

幾個月前,唐唐是中央欽點的太子,大家努力去找他的錯處,理所當然。約道唐宅外吊臂並舉的一幕,史無前例,叫人拍爛手掌。

黑材料愈挖愈精彩,傳媒留連忘返,市民不亦樂乎,時日無多,蜀中無大將,剩下梁振英變了大熱。

他聰明,也幸運,明白任何競賽都不過是「燃燒時間」和「鬥長命」的遊戲。只要對手不斷被扣分,而自己又不失分,就順利過關。

本來,「疑點利益歸於被告」,並無不可。但若利益是建基於時間不足,就難以說得過去。

老實說,我對黑材料,不論哪一方的,已經很厭。香港人已經無權選特首,難道連知情權都沒有?黑材料大混戰,然後矇查查讓生還者上台,就是鬧劇的結局?

審查,不獨包括誠信。誠信只是底線,還有一個人所持守的價值、處事的方向、管治的理念等等。

上一屆,曾蔭權對梁家傑,勝負早分,曾蔭權尚且誓言「政改玩鋪勁」,各個政策範疇,總算交待過、闡釋過。

今屆,除了不下十數次,梁振英提及「執政者必須有決心」,我聽不出任何實質內容,當然也沒有明確的政策、步驟和方法。難道,是害怕重蹈「八萬五」的覆轍?

我悲觀。面對小圈子選舉,對哪一個候選人都不應太仁慈,尤其勝算較高的一個。遊戲已夠不公義,傳媒和輿論,是僅餘的監察,嚴謹為上。

期待明天起的兩場辨論,也希望無論最終哪一位上位,都不會是因為──「對手太差」。

2012年3月12日星期一

關於梁振英的幾個疑問

話,不能說得太早。但觀乎形勢,特首不是流選,就是梁振英當選。

候選人互相攻奸,浪費了好多時間。剩下兩個禮拜,才發現許多更重要的東西,都無人討論過。既然梁振英贏面大,就由他開始。好多問題,我一直想不通。

梁振英竟然建議,西九一事,不如選舉過後才慢慢調查。嘩!那麼,發展局是否也該過了選舉才調查唐唐的僭建;廉記也該等煲呔下了台才請他飲咖啡?

梁振英致電曾鈺成,通報不會找其黑材料。這舉動,好奇怪。會這樣做的人,要不是向來慣用黑材料急欲澄清,就是很喜歡周圍打電話。但是,何俊仁和唐唐都沒有收過他的電話。

數月前,梁振英天天指責對手缺席論壇。現在大家都是候選人了,自己又不出席。如他所言,出席論壇是候選人的責任。沒時間,根本不是理由。

真正理由,該不會是,選擇性出席?普選聯請不動他,與法律界選委明明約好又爽約,因為明知要回應某些原則性問題,例如普選、司法獨立、23條、新聞自由……而他又必然不能給香港人一個滿意的答案?

電視台訪問他,提及六四,他立刻拉隊離場,理由是「沒有準備」。試問聰明如他,怎會想不到,此乃「必答題」?

還有,當選後的管治班子,有腹稿了麼?別說上任了再算,香港的核心價值在你手上,會搞成甚麼樣子,市民擔心到不得了。老實說,這個問題,遠遠比私生子或者僭建重要。

梁振英說自己開誠布公,群眾聽其言、觀其行,心中有數。他最走運的,是遇上差到貼地的對手。但市民痛恨唐唐,不代表會在大是大非上接受你。時日無多,拜託,是好是醜,通知一聲,無票無權的蟻民,好歹有個心理準備。

2012年3月9日星期五

男人的雙兒

最近面書流行玩一個遊戲:測試你是金庸小說裡的哪一個人物。這遊戲,若由唐太郭妤淺來玩,答案肯定是:雙兒。

每個男人都想有一個雙兒,雖然明知自己無望成為韋小寶。每個丈夫都想有個像唐太般的老婆,雖然未必有望(或者極度渴望但不敢說)像唐英年。

雙兒溫柔單純,對韋小寶千依百順。小寶左擁右抱,她不羨不妒,還會識趣順手關門。

唐太忍辱負重,廿年前的私生子管他過去已成過去,一年前的婚外情一樣隻眼開隻眼閉。總之,她對唐唐的愛,比永遠更長遠。

雙兒外貌嬌小,真人不露相,原來武功高強。唐太其貌不揚,但一出手,就搶盡鎂光燈。

由僭建風波中一滴戲劇性的眼淚,到兩天前電台裡的剖白,談吐得體,真情流露,那大將之風,幾多男人自愧不如。

老實說,作為女人,我對唐太由衷尊敬,寫個服字。她說,對於丈夫的出軌,不要譴責,而該自省:「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不是我有甚麼問題?是不是我對他不夠好?」

愛情沒有對與錯,我絕對相信,女人的愛,不但可以包容男人的過去,更可支撐他的現在,擁抱他的未來。

唐太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原諒就是大愛。這句話,好熟悉,出處,不就是聖經?太太像聖人,格外顯得丈夫無能。唐太得分,就是唐唐的失分。世人對她有多同情,對唐唐就有多鄙視。

如果唐太是雙兒,唐唐就是韋小寶。話說當日「天地會」找韋小寶講數,不如我們助你打江山,你來做皇帝,拯救黎民於水火。小寶噗哧一笑,答曰:「說笑吧?做皇帝?我關上門賭骰仔玩女人,不就已是皇帝!」

刻下唐唐說不定也在後悔,何苦走了出來,競逐皇帝之位。

2012年3月6日星期二

把孩子當大人

通識課上,我總愛叫同學,用一分鐘,憶述過去一星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件事 。

城市節奏太快,對於天天趕功課趕考試趕補習的孩子來說,一切經歷,過後不留痕。

我們都以為生活乏善足陳,實情只因沒有好好去審視、細味生活。我是那些相信同一部書看兩次,比看兩部新書更有得着的人。沈澱,比吸收重要。

人不能常常懷緬過去,但也不應抗拒駐足回望。每周一分鐘,不算苛求,也往往在這頃刻間,說的、聽的,重新得力。

話說某周五,念中三的C偕友如常去買遊戲卡。遊戲卡價值不菲,每盒一疊,當中至少有一張是價值較高的「貴卡」。

一幫人買了好多盒,但是一張 「貴卡」都找不到。原來,代理商擅自把每盒卡分拆重組了再出售!

小子們當場理論不果,決定向日本總公司投訴。不做白不做,集思廣益,熬了一夜,終於用英文草擬好聲明,在網上論壇召集了二百人聯署。

想不到,總公司翌日立即回覆,高度關注事件,更決定兩天後專程來港跟進。小子們唯恐有詐,準時到達代理商的大廈門外,靜觀其變。未幾,看見幾個日本人走進去,兩小時後,又再走出來,才安下心。

當晚,C收到日本總公司的電郵,告知已擺平事件。C提議對方多找幾個代理,增加競爭。對方答曰:這,不是朝夕的事。C說,那我們以後直接向你郵購好了,但成本貴了,購買量也必然減少。

C的故事,全班聽得嘖嘖稱奇。都說,要啟動孩子面對生活的勇氣與主動性,沒有比孩子現身說法更好。

不過,我覺得事件中做得最出色的,不是C,而是日本總公司。別把孩子當孩子,當作大人去認真溝通,孩子也將不再是「港孩」。

2012年3月3日星期六

邊個幫佢做公關

香港有個奇怪現象,很愛問責,卻又經常問錯責。

高官喜歡「集體問責」,因為集體問責,即是無人負責。而普羅市民,就比較喜歡「轉移問責」。

某甲犯了錯,看官第一件事,不是討論他該如何補過,而是矛頭一指:「 邊個幫佢做公關架!」

我們愛公審,公審的對象,是公關。主子說錯一句話,公關點度soundbite架。主子口室窒,公關點train佢架。主子臨時變陣做成混亂,公關點安排架。

所以,大部分名人,都請公關。有了公關,就有了犯錯的方便。一有風吹草動,扮成扯線公仔搏同情,自有人代罪。

我打過政府工,也好幾次參與選舉工程,從來不相信,公關可以操控大局。事情是好是醜、見甚麼人、說甚麼話、擺出啥姿態,最後決定的一定是老闆。

打了漂亮一枚,老闆功不可沒。丟人現眼,老闆也要負最大責任。公關,只是顧問。就像大機構的法律顧問,給老闆分析清楚,若機構仍然知法犯法,他日封舖拉人,警察也是找最高負責人,而不是說,你個律師點做野架?

退一萬步想,如果公關真的水平不夠,老闆不換人,也是老闆的問題。若不停換人都搞不好,就更證明錯不在員工。

請了許多化妝師,還是愈化愈醜,該檢討的,究竟是誰。公關受人二分四,卻押上了自己的名聲,晚節不保,又有誰可憐?

處理問題,由源頭開始。不合格的公關,背後很可能是個零分的老闆。為什麼零分的人都可以當老闆,當然是遊戲規則惹的禍。

香港歷來兩位特首,都不是光采下台。刻下兩個候選人,又各有醜聞。香港遭殃,阿爺丟臉。往好處想,爛攤子起了最大的示範作用,2017當真有普選,務請阿爺把遊戲規則,想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