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同樣是政治與公共衛生的多事之秋。當時我還是AO仔,做政制,支援保安局搞23條。另一位同年入職的AO朋友,負責衛生,遇上SARS,一樣喊咁口。
事關政府向來做事,第一件事,就是「摷file」。以往怎做,行之有效,不越雷池半步。但SARS史無前例,哪有file讓你跟?
無先例可援,唯有靠常識和判斷。最記得她告訴我,通了幾晚頂,草擬好機場量體溫的行政指令,寫完想嘔,但同時有點滿足感,因為覺得自己至少「做到d嘢」。
後來我離開政府做大長散,方發現這種「跟先例、不要變」的習性,絕非官僚的專利。很多機構,真金白銀付鈔,跪求新思維,但當你真的突破框框,對方即面有難色:「你這提議,好是好,但fit in不了我們現有的system⋯⋯」究竟能夠 fit in固有system 的還算不算「新」思維?我常常都想這樣反問。
在某跨國大企業任職的朋友,近年調職海外,管理包括香港在內的多個國家及地區。她有個驚人發現,講都唔信,每次開大會討論新方向,最不願意改變的,竟是香港人!
香港的同事通常會說,「不嬲唔係咁架喎」,當朋友鼓勵先試試,對方繼續堅持:「全世界都唔會咁試㗎喎」。那一刻,管理全世界的她,好想說,其實全世界當中,就只有咱們香港,唔會、唔想、唔肯咁樣試!
究竟過去十年八載的香港,發生了甚麼事?今天政治、經濟、公共衛生同時冧檔,實乃日積月累集體不求變的結果。如今馬死落地行,會是蛻變的開始嗎?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