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30日星期一

你是你.王廸詩

王廸詩,開騷了。

打從那「螢光粉紅+七三分面」的玉照面世,繼而在雜誌亮相、在電台亮聲,到最後粉墨登場,這個人物的神秘面紗,也將徹底脫下。

見光死,尤其是賣神秘的人。露面了,有人認為靚爆鏡;有人「唓──」一聲,睱想頓失。愈接近真相,愈接近死亡。連忠實粉絲都說,此姝完全計錯數。每踏前一步,「王廸詩」的剩餘價值也揮發掉一截,直至正式玩完。

我可思疑,不論是之前故作神秘,抑或之後高調現身,都只是受眾一廂情願的想像。想像她的刻意、想像她如何鋪路,就像咱們樂此不疲地想像她是男是女、是真是假一樣。然而對王廸詩來說,或許不是計錯數,甚至根本沒數可計。你看她似有所圖,她圖的卻只是三個字──我.喜.歡。

正如大部分人做生意是為了賺錢,有人偏愛蝕本生意。有人參選是為了贏,有人卻是來輸的。有人考大學是為前途,有人只是為了唸過大學就可以告訴別人,大學裡不一定學到甚麼。

每個遊戲自有其遊戲規則,但玩的人也自有權選擇跟不跟隨遊戲規則去思考。旁觀者惋惜她「一子錯,滿盤皆落索」,當事人只覺求仁得仁。

奇怪的是,求仁得仁最終未必捨身成仁。當我以為,這個場,是捧定了,因為我說不上很喜歡她,卻是超喜歡她那不圖別人喜不喜歡的姿態,完全貫徹了「我是我,王廸詩」的精神。想不到,三月才開演,未及宣傳,門票早已售罄。

望海止渴,唯有拿起她的新作翻翻。自序裡有Daisy給Daisy的信,大大隻字,正好也是寫着,一切一切,不為甚麼,只為──我.鍾.意。如此想來,買票之人,千算萬算,只算一點:因為,王廸詩,你是你,最精彩的戲,就是演活自己。

2012年1月27日星期五

扭一個賀歲波

人睇賀歲波,我扭賀歲波。

球場扭波是絕技,扭波波是雕虫小技。不過,對於美勞科永遠僅僅合格、長期手腳不協調的我,扭波波算是創舉。

話說年廿九晚上,老媽提議到鄰居家團年。飯後無事,鄰家的女兒,亦即我的兒時玩伴,說起早前在街上扭波波傳教的盛況。

成群結隊的孩子,蜂擁叫喊,像點唱般,要狗仔有狗仔、要熊仔有熊仔、要花有花、要劍有劍……送禮之慷慨、群情之洶湧,連師奶路人也走過來問:你們是不是民建聯?

滿目色彩、孩子蹦跳的情景,友人說得眉飛色舞,我聽得心馳神往,說時遲那時快,她已搬出存貨,一手拿泵一手拿球:「你也來做,很易,真的很易,信我!」

好吧好吧,氣球在手,我即管又揑又扭。「唧」出一個小球,再「扭」一顆香腸,左右開弓,卻也不成氣候。「啊!這個很好看!」我的傑作,友人一手搶走,盯着它兩秒,隨手一反:「看,這是小兔在爬樹!」順手已把她弄好的椰樹,安插在小兔的懷抱中。

眼明手快,像變戲法。原來,來來去去幾度板斧。小狗的鼻,也是熊仔的尾,又是花芯,或者萄萄。尾巴,可以是手腳,更可作身體,任拚任砌。

意猶未盡,我乘着到表妹家拜年,豪氣地傾囊相授。小妮子竟然興緻勃勃扭了一個下午,大人們打完四圈,麻雀枱早已淹沒「波」濤中。聞說,她把剩下的氣球,又帶到她的堂弟家,把絕技發揚光大。

過新年大人集體蒸糕,有得玩有得吃,省回不少外膳費。我們集體扭波,家裡變了動物園,省掉不少賀年裝飾。拜年不嫌遲,新一年,祝大家繼續搓圓㩒扁,努力求變,日日繽紛,扭轉乾坤。

2012年1月24日星期二

新手機

過新年,從前咱們會買一襲新衣。今天,我認識不少人,會給自己買部新手機。

今年,我也不例外,卻又很例外。因為身處人均三個月換一部手機的城市,我向來三年也不換手機一次。不,嚴格來說,我有史以來擁有過的手機,不超過三部。

說是新手機,其實又不然,準確點,應該是新的舊手機。簇新買回來,很舊的型號。

別人買手機都是愈買愈新,只有我愈換愈舊。事緣我拿着壞了的手機,堅持要一部一模一樣的,售貨員差點沒掃我出門口。最後,只找到更舊款、碩果僅存的,我照買可也。

買舊款,不為省錢,只是,說來肉麻,有些東西,用開有感情。記得某年身上的Nokia被路人撞散了,屍橫遍野。我蹲在街上,像個拾荒婦,一塊一塊零件全數找回來,再花了好幾晚化零為整,它命不該絕,奇蹟地復活了。

這一趟,手機死不去,卻患了思覺失調。來電不會響,明明關了閙鐘又會自動響。短訊無緣無故失踪,突然傳來一個,傳訊者的名字,竟然叫作:黃明樂!害得我以為是閙鬼。

售貨員勸我換部智能手機,我卻只怕多隻香爐多隻鬼。今時今日連阿婆都懂得「捽」iPhone,但我想來想去想不通,每天十小時對牢電腦已經很辛苦,誰想在街上仍然一分鐘上facebook四次?有智能手機,沒有上網的plan,無意思。有了plan,不上網,徒然浪費金錢,更沒意思。左想右度,手機,還是舊的好。

舊手機的好處,是跟你如影隨形。冒失的我,甚麼都丟失過,就是沒失過手機,因為我的手機連賊仔都嫌棄。

舊手機也令人變得專一。上網時上網,上街時上街。四出拜年也不好意思掏出史前怪物來獻世。縱未見怪,也怕見笑。

2012年1月21日星期六

比明白更明白

那年,我問教授,我怎麼知道自已的論文構思,行得通否?

教授如此答曰:「找個路人甲,跟他說說你的構想,他聽懂了,你便動筆。」

我聽得一頭霧水,碩士論文的題目,別說是路人甲,即使是同系同學,如果研究範圍不同,也不一定懂吧?

「如果你無法向一個門外漢解釋清楚,那即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甚麼。」教授肯定地說。

於是,許多個下午,我們都在玩這個遊戲。念政治的,跟念財務的解釋論文。念財務的,找上念性別研究的。念性別研究的,纏着念測量的...總之,對象愈風馬牛不相及愈好。

一試便知高下。原來自以為瞭如指掌的論述,其實千蒼百孔。有一些,幾乎連最基礎的前設都搞錯了。多得一竅不通的同學不停追問,終於露底。

而且,當對方甚麼都不懂,就必須把事情組織得份外有層次、有步驟。以往蒙混過關的,不得不重新檢視,最後得出的作品,邏輯性和清晰度,都提升了不少。

面對文憑試,同學們總愛問,既然沒有標準答案,怎麼肯定自己言之成理?這下,輪到我說:「找個小學生去解釋你的觀點,他聽懂了,就合格了。」

找小學生請教,比找專家請教好。因為專家不自覺以自己的知識,補足了你的漏洞,未必可以即時指出問題。

而大部分學生的毛病,正正是把評卷員當專家。隨便拋點書包、寫幾個專有名詞,大安旨意「你明架啦」。評卷員看着一堆似曾相識,但完全沒有關連的東西,哭笑不得,不打分太殘忍,要打分又打不下手,心暗替學生着急,卻也愛莫能助。

莘莘學子,其實絕非讀得書少,而是不能把已讀已記的,說得比明白更明白。時間無多,把握機會,多找幾個路人來過招吧。

2012年1月18日星期三

數算幸運

我曾遇過這樣的一個小子。

他,上課說不上留心,念書不太認真,資質不算聰敏,但他就是很有考試命,關關難過關關過。

有一天,他向我傳授過關絕技:「嗱,一份試卷,一半是選擇題,算我答懂三分一,撞中四分一,一半分數已在手。然後是短答,大部分考生都答對八成以上,我怎會例外?餘下長題目,每部隨便分寫一點,怎麼算都合格有餘!」語畢,他又抱着大無畏的心情,玩樂去也。

西方人有句話,叫Count Your Blessings。做人要數算你的祝福,別數算你的咒詛。小子的心態,該算是Count Your Luck。考試,應該集中盤點自已的得分,而不是着眼失分。

通識的難題,被放大再放大,然後咱們開始忘記一個事實:任何考試的設計,都是為了把不及格、合格以及優秀的學生區分開來。

題目有深有淺,若你只求合格,深奧的部分,輿論最有興趣,然而那並不是你的目標,何苦被它嚇得憂心忡忡?而事實上,入大學的要求,又真的只是合格而己。

計算得分,忘記失分的好處,是把憂慮,轉化為把握。小子不算標青,但因為信心十足,定過枱油,比很多埋頭苦幹的考生,都發揮得好。

同學們,面對文憑試,你以為最害怕的是你?不,是考評局才對。香港歷來的大型考試,都沒有官方模擬試。你道這是為你而設?不,是考評局為自己熱身而已。它的惶恐,不下於你。而且為免惹麻煩,三月的一役,想必會寬鬆處理,合格,自非難事。

淡定,有錢剩。死期將至,有沒有貼士?我的貼士是,除了認真溫習外,緊記「數算你的幸運」。心口掛個勇字入試場,信我,你一定跑贏那些未入局已腳軟的。

2012年1月15日星期日

實驗恐慌

其實,我不喜歡這些「實驗」。

大家都明白,故事,總是愈戲劇性愈好。然而,話題背後,有沒有斷章取義,有沒有小題大做,有沒有歪曲事實,又有沒有人去考究過?

議員、才子、專業人士……在大小傳媒試答文憑試的通識卷,被中學老師評為離題。故事出街了,訊息是甚麼?

熟悉政策的、文筆流麗的、具備專業資格的……都不合格,萬千莘莘學子,還不是死路一條?

但是,停一停、諗一諗,就會發現,有點不妥。

因為,如果把同樣的「實驗」在別的科目做一次,例如把環境局局長抓來做地理試題,或者叫大文豪金庸做中文試題,我相信,結果也大同小異。未必高分,甚至可能不合格。

為什麼?因為他們雖然是權威,但已丟低了中學課程很久。他們雖然本事,但並非處於備戰狀態。在他們面前的,是玩票式的「試做」,而不是大學門檻。更重要的是,他們並不熟悉試題的特定模式和要求。一個不懂遊戲規則的人去玩遊戲,輸了不出奇,嬴了才是奇蹟,值得大書特書嗎?

同樣道理,一眾試考的名人,從來沒有像真正的考生般,三年來天天上課溫習、無間斷操練、熟讀題目要求,並且把考好試、入大學視為人生當前任務。也就不提乘機抽水抑或自我宣傳的用心了。

一個實驗要有公信力,至少要有個控制實驗(control experiment)。而控制實驗的重點是──「其他因素保持不變」。如果名人的處境,跟考生的大相逕庭,那就拜託,不要再製造恐慌。

要做實驗,拿真正的學生來做好了,至少更有參考價值。別以為一個噱頭,就能令當局尷尬。當局是罵不倒的,倒下的,只是早已怕得要死的白老鼠。

2012年1月12日星期四

通識試的疑似政治審查

文憑試的通識科模擬試卷終於出爐了。

題目要求同學評論唐英年早前的「車毀人亡」論。據說不少考生恐懼,如實作答會被秋後算帳。

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學生總認定,所謂「沒有標準答案」是假的,題目早有預設立場,不跟隨,兇多吉少。

就正如我不明白,為什麼考AO的人都不信,面試時不一定要支持政府。

有人當年大力反對賭波合法化,也有人不認同政府興建廸士尼,結果政策都一一通過了,而他們也入選了,仕途一帆風順。又有人舉腳贊成香港設立紅燈區,這政策,政府提都不敢提,但支持的人,早己被取錄。

如果連考AO都沒有立場審查,文憑試又怎可能有?

我不信邪,決定找些反對政府,卻能摘下高分的同學範文,拿來示眾,省掉許多唇舌去解釋。咦,怎麼找來找去找不到?

好了,搞反對的,全軍盡墨。支持者,尚且九死一生。於是,謠言不脛而走──考試,果有政治審查!

然而,看真一點,是這樣的。支持政府的內容,熟口熟面,來自官員,取自媒體,甚至是政府文件裡抄回來的。

政府的立場、主流的聲音,要捍衛有何難,順手拈來都是解釋。這裡那裡拾人一點牙慧,拚湊似是而非的論據,儘管一知半解,也可勉強過關。

反之,要單憑一己之力,站在反對的一方,開拓另一個論述,卻是一個浩瀚工程。然而,由零開始去探索、尋問,不正是獨立思考的精神嗎?

分數差距揭示的,不是政治審查,而是獨立思考的挑戰。與其迷信審查,倒不如努力鑽研政府立場的漏洞,磨利批判思考。信不信由你,老師不但不抗拒反對聲音,而且對於精彩絕輪的反面論述,期待都來不及。

2012年1月9日星期一

《贖罪》

因為追看《天與地》,想起了《贖罪》。

提起湊佳苗,你未必想起她是誰。但若說她是《告白》的作者,你可能「哦」--一聲,懂了。

對,《贖罪》是她的另一部作品。不及《告白》豐富,卻更工整。探討的,也是死亡與贖罪之間的關係。

四個小學生,目擊好同學被姦殺,卻完全記不起兇手的臉。死者的母親,認為「遺忘」等於再次的殺害,要求四小孩用一生去補償她,直至她滿意為止。

四女孩帶着死亡的陰影成長,潛意識裡一直在找兇手。當年負責看守屍體的紗英,在新婚那晚,殺害了想與她行房的新夫。當上老師的真紀,狠心殺死擅闖學校的兇徒。晶子與哥哥感情親厚,但當發現哥哥侵犯稚女,二話不說勒死了哥哥。挺着大肚子的由佳,錯手把姐夫──孩子的爸爸──推了下樓。

為了補償, 四小孩的人生經歷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最後不約而同走上了殺人之路。然而帶着心理陰影的贖罪,並不是真正的償還,徒然造成更多的傷害與悔疚。在四人的告白中,死者的母親終於發現了真相。原來,自己才是最應該贖罪的人。

湊佳苗的書,算不算推理小說,不好說。因為它不像福爾摩斯,要充當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掌握了很多線索,卻一直不告訴你,待最後才權威地解開疑團。它也不像Agatha Christie,有很多離奇情節。它的故事佈局,簡單得三言兩語便說完。

數萬言書,重點不在故事發展,而在於把人性的自私、怯懦、追悔、自責,層層掀開。這些心理掙扎,假若由演技精湛的演員來演,一定很精彩。

不知何故,電視台有自創劇,也有外購劇,就是甚少外購故事再改篇。或許,除了金庸小說以外,還有很多可能性。

2012年1月6日星期五

《天與地》

落幕了。在2012年1月1日,相傳是世界末日的開始。末日揭示的,不一定是死亡,或許只是人性的矛盾而已。

壞事做盡的人,不一定是壞人。反之,一切都是為了當好人,才走上了不歸路。

壞人吃了人,忘記就是,故事也就到此為止。偏偏,善良的人,同時吃下了纏繞一生的悔疚。

因為內疚,所以歇斯底里貢獻社會。帶着希冀走到盡頭,方發現好人根本幫不了世界,只有自私的人才可以。於是,反過來,義無反顧演活壞旦。人性有善惡,然而過猶不及,它們總在不對的時候出現。

就像三人醉酒唱歌的一晚,無力地問:「 點解我地以前寫唔到呢隻歌嘅歌詞?」「因為我們還未散band。」

組隊,是為了寫歌。但原來散了隊,經歷了人生才寫得出歌。當歌有能力寫,日子卻早已回不了去。懷緬年少無知的單純日子,很教人感動。然而,人在哪個時候最會懷緬過去?不就是已變得面見全非的時候?

綣戀是場夢,夢醒了繼續撕殺。人在善惡裡徘徊,每一步也不由自主。但當你以為,人性已忟滅,又不盡然。鼓佬沒有洗手不幹,沒有去自首,只是在感情最無防範的一刻,本能反應捨身救了一個不相干的小孩。

當Gina擁着小孩「家明」,聲淚俱下的說:「你一定要做個好人。」觀眾看得動容了。原來,意想不到的補償,才是最終的救贖。 金句連連、不落俗套的劇集,卻用了史上最老套的一句,釋放了總結了鼓佬的悔疚與贖罪。為什麼?

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編劇周旭明說,取名《天與地》,是因為人生,本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或許,人也就只可以窮其一生,往返天堂與地獄之間,覓尋那最後的出路。

2012年1月3日星期二

「小炒王」

早前有報道,有家長打本十萬元,給念小學的孩子炒股票,希望孩子及早汲取投資知識。

究竟多少歲才應該開始投資?

有家長告訴我,孩子自從開始投資,自動自覺看新聞,留意社會時事對經濟的影響,簡直是通識的訓練。所以,愈早開始愈好。

嗯,投資確是通識的一部分(有甚麼不是?),但是否看新聞的唯一誘因,肯定不是。

投資界的友人說,他反對小學生投資,因為投資的前設是分析,例如深入認識公司業績才下注。小學生沒這能力,十賭九輸。

所言甚是。但套用他的邏輯,其實大部分成年人都不應投資。

也有人說,理財是學問,及早掌握概念,受用一生。然而,有「理財概念」,是否就要有「投資經驗」?不一定吧。

我覺得,孩子投資,跟成年人的處理,沒有分別,一言以蔽之:「自負盈虧。」

如果是家長打本而且任蝕唔嬲,那並不是真正的「投資」。沒風險的生意,不是生意,也不是真正的學習。

投資不怕輸,最重要是輸得起。我們容許孩子買iPhone、買iPad,為何不能買股票?花錢不是問題,不自量力才是問題。

投資輸了,也不是壞事,就當交學費。經驗要累積,壞經驗也是好經驗。沈迷投資不好,但沈迷任何事情都不好。問題在於沈迷,而不是投資。

我最擔心的,反而是小孩對金錢概念的扭曲。當孩子普遍以為,錢是從提款機「按」出來、八達通「咇」出來、或者父母的銀包裡走出來,而不是勞力換回來,一場父母打本的投資,是一個怎樣的訊息?凡事有人包底,長大了又如何自立?

跟孩子約法三章:投資可以,前設是,用自己的錢,而且,輸多少父母都不打救。孩子即使不知難而退,也會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