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31日星期一

分化

其實,我有點討厭「分化」這兩個字。

也不獨是因為誠如華叔所言,只要大家團結,沒有人能把咱們分化。而是因為「分化論」,其實有「矮化」自己的效果。

出招的一方說「分化」還好;接招的,一用「分化論」去解讀對方行徑,就少不免酸溜溜。

因為對方的邀請是種恩賜,所以顧此失彼,是分化。因為對方操生殺大權,愛與誰對話便與誰對話,所以若不一視同仁,便是分化。自覺被分化,其實是間接默認對方的地位,把自己放在次一等的位置。

政治這遊戲,好聽點說是妥協的藝術,難聽一點便是談判籌碼的角力。長他人志氣,就更沒有贏的道理。刀來劍往兵不厭詐,前提是,大家咁高咁大平起平坐,較量過,才知勝負。

中央想藉普選聯收編;煲呔要借余大狀Sell政改方案。反過來說,普選聯不也正好趁破冰之會開出普選條件,令阿爺拒絕也得找個好理由;余大狀也可借煲呔去突顯政改如何掛羊頭賣狗肉,眼睛雪亮的大眾自有公論。

政治,是一個大局,對方亮出奇怪兵器,咱們正好化萬物為己用。如果沒有這種「分化」,北京才不會又談判又辯論又冷處理又熱做騷的去招呼泛民各路英雄。

沒當日的公投,何來今日的辯論;若不是普選聯引起了迴響,范太梁愛詩等護法不會竟然說彭督當年的新九組,「諗得過」。

你以為最怕被孤立的是民主派?對不起,我道是煲呔。阿爺見民主黨,公社兩黨搞公投,連唐唐也可被Miss吳一問成焦點,只有他,什麼角色都沒有。

一場突如其來的辯論,就是深宮怨婦的一絲哀鳴,喚醒老爺,大紅燈籠高高掛,還剩他那一顆未點燈。民主派一旦吃醋爭寵,就把煲呔由賤妾捧成了老爺。

2010年5月28日星期五

有衝擊 才有獨立思考

周日在電台主持節目,有家長聽眾來電「提醒」庇理羅士的吳老師,身為通識科老師,舉牌疾呼「我要有權選特首」,失於激進,影響學生的客觀分析。

類似的言論,聽過不少。

間中出席中學早會,閒聊間老師們總說嘉賓難請。「何不請某某?」我提議。「嗯...這人有既定立場,不太好吧?」「那你為什麼請我?我對很多事情都有立場,而且半步不讓。」

是的,我不掟蕉、不說粗口,但立場很硬,只是閣下不察覺而已。反之,會掟蕉或說粗口的,又是否凡事都很堅定?不一定吧。

退一萬步想,學生何時那麼聽老師指揮了?如果老師說什麼學生也一呼百應,就不會投訴教書教到嘔血,或者不勝壓力自殺。

怕孩子人云亦云,易受煽動,最好的方法不是不見人,也不是只見經過飾選的人,而是誰人都見。

邀進的、保守的、思路清晰的、詞不達意的、愛說理的、擅用情的...統統見過了,就算要拾人牙慧,選擇太多,取捨之間,也已動了腦筋。

家長,卻總是不設實際地期望,孩子能夠處身漂白水漂過的純淨世界。

友人在某學院任教電腦文憑課程,幾乎每天放學,都接獲某家長來電,叮囑她代為看管女兒,不要讓她跟別的同學玩。

「為什麼?」友人大惑不解。「上不了大學,要來這裡念書的,可以有多生性了?」家長理直氣壯答。「那你為什麼還把自己的女兒送來?」

我開辦通識班之初,接到很多家長查詢,竟然異口同聲問:「你打開門做生意,我怎確保孩子的同學都有類似的背景和性格?」

對此,我有一個無敵答案:「通識講求的,正正是多角度思考。如果孩子們個個出身背景成長經歷興趣好惡都一樣,還有啥好學了?」

2010年5月25日星期二

煲呔如何贏大狀?

煲呔竟然轉死性,一改以往捱罵沒了影、有功爭着領的作風,公然接受挑戰,向余大狀下戰書。全世界抓破頭,胡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有說此舉等同政治自殺。言詞劣拙的煲呔,硬撼能言善辯的余大狀,幾乎沒勝算。天曉得他在下戰書那刻,已勝了一半。何解?期望管理是也。

年年考第一的,即使中狀元,也無驚喜。次次肥佬者,僅僅撈個合格,穩奪「最佳進步獎」,大眾喝采。

學者說下戰書風險高,指的,是辯才之懸殊。我說,風險等於零,因為他選對了時間。如果真的要讓市民了解兩套不同方案之利弊,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辯論何以不在公投前發生?

各自表述,自有公論,透過公投反映出來,不論是贏到開巷抑或輸九條街,願賭服輸。該熱的時候,他冷處理;討論都冷了,他來重新炒熱。一場輸不掉結果的仗,險什麼?

事到如今,政改方案似乎必過無疑,何必多此一舉搞辯論?就算是公投後的乘勝追擊,也可以立即做,何必等一個月?之前口口聲聲說公投「浪費公帑」,17%不是主流民意,何以突然又承認其代表性?以煲呔怕事、膽小的性格,怎會貿貿然心口掛個勇字叫對手放馬過來?疑點,實在多。

唯一的可能,是他已掌握多少好處在手,只欠一個黃金機會,在全城注目下向市民領功。

有民怨便求救於阿爺,煲呔不是第一次。然而政改不比派糖,阿爺大概不會明確承諾什麼。充其量是一些極具象徵意義,但沒有白紙黑字的「暗示」吧。暗示式的承諾,這些年來一直有,卻從沒兌現過,但市民一次又一次被安撫了,噤聲了。

在阿爺裡討了好處、在余大狀身上佔了辯論的便宜、在市民眼中贏回拚死一戰的好形象,算得很盡的煲呔,不就已經贏晒?

2010年5月22日星期六

書店裡的臥底

<無間道>裡的「傻強」說:「如果有人明明在做一些事,又心不在焉地看着別人做另一些事,他一定就是臥底。」

新作者會告訴你:「如果有人明明在書店打書釘,卻心不在焉看著別人在打另一本書的書釘,他一定就是該書的作者。」

揸筆搵食幾年貨仔,間中跟同期入行的友人聚頭,都揚言有一天,要寫一本「寫書人混吉二三事」,把醜事瘀事共冶一爐。

七咀八舌交換蝦錄經歷,說得最有共鳴的,莫過於如何扮讀者到書局「巡視業務」。

讀者找書,書找讀者。幾經辛苦遇上伯樂,書出了,但不好賣,是沒用的。但銷情,又很視乎作品能否接觸受眾。

於是,在書店中,買書人專挑新淨的書,「混吉作者」卻最留意被翻過的書,書愈殘舊,說明愈多人打過書釘。

作品若不被放上「豬肉枱」,幾乎沒可能被發現。怎樣長踞「豬肉枱」,卻是學問。厚臉皮的作者,總是一邊催促鄉親父老捧場買書,一邊千叮萬囑別把「豬肉枱」上最後一本買走。否則,再添書之前,連曝光的機會也沒有。

更甚者,會叫買書人不到書架取書,而是直接問櫃枱。查詢為名,提醒店員書仍在世為實。因為經驗告訴你,售貨員不一定了解每本作品,被問過,上了心,至少有機會放個當眼位置。不知是否做了白做,但不做白不做

到書店混吉不夠,轉戰圖書館。扮借書,填一張「入書表」搏大霧,全港66間公共圖書館,每間放幾本,也算賣出200本。

這些舉動,很丟臉?佷無賴?很cheap?我們卻都是如此走過來。較早期出道的同行中,某些刻下已是暢銷作者。回望昔日的行徑,化作笑談。皆因今日不用再靠「豬肉枱」,也自有讀者主動到書店問﹕「某某新作出咗未?」

2010年5月19日星期三

讓孩子領航

年初開辦的通識班快到尾聲,忙着籌備下一輪暑期課程之際,為過去半年的經驗下了小總結。

通識範圍闊,如何學起,如何教起,是大部分人(包括執教前的我)想像中的最大難題。卻原來,真正挑戰並不在此。

在遼闊學海中抓緊重點施教,其實不難。只要老師對議題熟悉,判斷自然收放自如。就如老練的裁縫,布多布少,一樣縫出得體衣裳。

最難的,反而是要穿衣的人,學懂裁衣。通識不像裁縫學師,也無所謂工多藝熟。通識靠食腦,但偏偏,思考框架,絕對因人而異。

例如我每次與友相約,對方都動肝火。因為對他來說,這是怡和街、糖街、勿地臣街和軒尼斯道;於我,那是麥記、商務、時代和修頓。

接工作,我最怕開會,有什麼不能電郵談妥?友人卻相反,最怕寫來寫去。我擅用文字摸底,他最懂鑑貌辨色。處理同一件事,切入方法不一,徒然雞同鴨講。

通識如是。客觀事實只有一個,理解方法卻逾萬千。於老師合用的,於學生不一定合用。與其強加自己的一套,不如憑觀察找出每個孩子的獨特思路。

M最愛數字。講解人口老化,拿出數據一看,2036年80歲以上人口是今日的三倍,其時你正值黃金40之齡,老師卻已退休,逾30萬八旬長者,拜託你了。

W對金錢敏感。我說每年醫療開支約300億,他立刻說﹕噢,補選的1.5億,原來相對很少。

C有很強的表演慾。叫她想像資源不足的後果,隻字寫不出。着她扮演長期病患的跛腳婆婆到急症室求診,老師演惡死護士招架,焦慮委屈沮喪湧上心頭,明晒!

原來,教通識乃「溝通的藝術」。走進孩子的心,以他們的眼睛看世界,幫他們找出獨有的「思想導航系統」,孩子自能乘風破浪。

2010年5月16日星期日

心中一念腳下一步...去投票

我相信「自我實踐預言」(Self Fulfilling Prophecy)。

人有目標,只要鍥而不捨地爭取、義無反顧地付出,夢想成真的機會,至少多於一半。就算達不到,起碼走前了一步。而這一步,往往是在「正常情况下憑最理性最正常的估計」,永遠可望而不可即的。豁出去博一鋪,猛然回頭,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如此走了過來。

今天,去投票,有用否,大概是同一道理。

世上大部分事情,都不會預先知道結果。沒有人知道,50萬人上街會令23條立法擱置;沒有人會相信,衝擊立法會揭發了高鐵事件的敗家與官僚;沒人能估計,泛民候選人會在小圈子選舉中拿到一百個提名,造就回歸後首次有競爭的特首選舉。

投票有多大用,無人能斷言,但肯定的是,這已是眾多方法中最有效的方法。口號喊過、示威遊行過、口誅筆伐過、諮詢回應過,我們的制度,何曾改變過?社會共識、調查數字、專家之言,都可以閉門造車,只有投票人數,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有說即使不表態,制度早晚也會改變,是耶,非耶?林D9說:「如果有一天,普選來臨,功能組別將不再存在。」若這也算是承諾的話,男人可跟女人說:如果有一天,我跟你結婚,你一定是我老婆。老闆可對員工說:如果有一天,我給你加薪,你的收入一定上升。這一天,何時來?說了等於沒說的話,我們還想聽多少?

古往今來,能實現民主的國家,哪個不是歷經驚天動地的變革?我們單憑一張選票已可邁進一步,便宜為何不撿?

沒有人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麼,但方向正確,總有一天見曙光。成功,不必在我;不行動,則永遠不會成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票站,不過幾步之遙,過門,何苦不入?

2010年5月13日星期四

別拿我的荷包開玩笑

特首帶頭不投票,理由是:「這次補選是沒有需要的,是浪費公帑的。」

一億五千萬,即是多少?反正在普羅市民眼中,是天文數字,也自然擔當得起「浪費公帑」這個罪名。

然而,買過東西的人都知道,數,不是這樣算的。

經濟效益,視乎機會成本。如果補選要花一億五千萬,該問的是,那麼不選舉,會不會花掉更多納稅人不為意的血汗錢?

補選爭取的,是取消功能組別。多少年來,扭曲的制度耗掉多少公帑,又該怎麼算?

如果一億五千萬是浪費,那麼高鐵六百六十九億的超高造價是什麼?

政府增加注資迪士尼,把六十二億貸款轉為股份,又如何?

每年六千萬聘請副局長和政治助理,又是必要的麼?

邊殺校邊撥款一億三千萬,讓帳目混亂的英基集團在愉景灣興建超豪的一條龍中小學,又點計...

事例,馨竹難書。這些,統統是在功能組別護航下通過的。倘若一億五千萬用於補選,可以造成龐大的政治壓力,踼走一幫坐擁既得利益的大花筒,是划算還是不划算?抑或,咱們寧願省顆糖,倒輸一間廠,仍然無怨無尤?

當然,假若政府願意主動完善體制,其實一毫子也不用花。爭取的人士,也可省回一口氣,不用早晚喊個聲嘶力竭。但問心,公義何曾是天掉下來的?

很討厭政府每次都拿「公帑」作尚方寶劍,更叫人納悶的是,人人不求甚解便相信這翻論述,說得最大條道理的,還要是一些念過不少書的中產!

不談公義理想,只談錢銀風月,我沒話說。但連錢銀瓜葛也搞不清,多年來心甘命底被不公允的制度打劫,實也太太太不像祟尚實際的香港人的作風。

2010年5月10日星期一

功能組別有幾妖

選舉,像照妖鏡,今趟照出了許多擁護功能組別的謬論。

一說,是功能組別選舉,同樣符合民主原則。

記得在倫敦念書那年,教授問過同一條問題:環顧全球,像香港般用職業而非地區劃分選民的,為數極少。何不研究一下,這種選舉辦法的可行性?說不定,這是民主政治發展的一條新血路?

於是,我們左度右度,嘗試想出一套「民主的功能組別制度」。結果發現,兩者之間,其實存在根本性予盾。最大問題,莫過於以職業區分,絕無可能令每個界別有一樣的選民人數。人數不均等,每一票的重量自不一樣,當然亦無平等可言。

此外,還有許多技術困難。人會轉工,選民資料要經常更新。大部分職業都沒有註冊,難以核實,也容易造就種票。行業種類日新月異,遑論要考慮如何涵蓋主婦、學生、退休或無業者。總之,以地區劃分,已是最簡單直接而肯定平等的方法。

二說,是地區直選只想地區事,妄顧行業需要。

這邏輯,不知誰想出來的。我是港島區選民,也不會天真得以為當區候選人只關顧當區之事吧。立法會議員,當然得具備宏觀審議政策的能力。

同樣地,甲議員是醫生,不代表他不關心教育。乙議員做生意,也不一定不尊重法治。更何況,60位議員,肯定是來自各行各業的,怎麼說也有集思廣益之效,何需透過功能組別去達到這目的?

最後一說,是如果不保留小圈子,在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原則下,香港會走向共產。

唉,我倒想問,英美加澳,都是行民主政制的,難道又是共產國了?何況<基本法>早訂明,香港不實行社會主義制度。

護航心切,甚麼都說得出口。但如何詭辯,也掩飾不了功能組別的先天不足。

2010年5月7日星期五

《心靈對焦》


我喜歡寫老土的東西。

昔日,被指老土的,通常因為說得泛濫。

今日,剛好相反。話題老土,乃因時光荏苒。不勞歲月神偷的駕,好些價值,在大城市悄然失落,忙碌眾生也不屑提起。

例如愛、例如關懷。

最近出版了合著作品《心靈對焦》,是為社工協會60周年而寫的。過程中,走訪了十六個界別的資深社工。未下筆,早已深深感動。因為在他們身上,沒有長篇大論大道理,只見有血有肉小故事。當中有控訴,也有憐憫。

為什麼墮胎少女找學校,吃了七趟閉門羹也沒人要,年輕明星未婚產子,卻可當大眾偶像?只因她找的是富豪之子?

為什麼兩個月內四名少數族裔少年因為注射過量白粉而死亡,沒有一家傳媒報導?換了本地人出事,大概必上頭條?尼泊爾人的生命,難道就比香港人的賤?

Band3學生也有許多好質素,有責任感、有愛心、善良等等。為什麼在主流價值下,就只剩下「精英」和「失敗者」的分野?如果一個人一定要念好書、賺大錢,才有價值,這個社會是不是很自私?

社工們異口同聲說:只要你是一個人,就有尊嚴,就應該被肯定、被愛。每個人都有價值,這種價值不以成敗論英雄,更不問出身背景。

我想,這份無條件的接納,除了專業訓練使然,更是因為他們曾經不離不棄伴着當事人,走過最艱難的路。只有置身其中,才有資格去批判對錯。但往往因為感同身受,我們學會了放下批判眼光。

也有人說,此書半點不土,且「潮」得不得了。援交、吸毒、同性戀、情緒病、善終服務、學障、家暴...種種現象,都是當今社會的寫照。

獵奇也好,好奇也罷。也請你走進這些社群的生命,見證他們的掙扎和勇氣。

2010年5月4日星期二

由賣時段說到補選

恕小女子心多,先有杯葛城市論壇在先,向商台買時段在後,很難不令人把兩者拉埋嚟講。

政黨賣廣告,不是問題;輸打贏要,才是問題。在公開論壇撈不到着數,索性一擲千金自我宣傳,誰叫老子付得起?財大氣粗,才最叫人反感。

電台賣時段,也不是問題;賣得鬼祟,才是問題。打開門做生意,認錢不認人,看官即使狠批,倒也理解。就算暗盤想做喉舌,待價而沽,最終大概也只有保皇黨負擔得起,何苦交易得那麼枱底?

民建聯變相賣廣告,泛民如何是好?與其抨擊交易不公,不如乘機爭取開放電子傳媒給政黨賣廣告,尤其於選舉期間。

泛民輸給建制派,從來輸在「不夠入屋」。人家有免費旅行廉價蛇宴,大量社區抓牙貼身照顧街坊街里;泛民無資源人釘人,透過電視電台,最能打動民心。議會內論政,陳義過高;鏡頭前解畫,最易入腦。

大氣電波此一開放,刀來劍往,泛民未必輸。就像當日引入比例代表制,本是為了保住保皇黨,今日誰都知,真正受惠的是社民連。

林D9說,放寬電子傳媒賣政治廣告,會令選舉過分依賴財力。實情是,選舉有經費上限,賣廣告與否,是手法之別,不是財力之差。如果不想鼓勵金權選舉,應反過來收窄經費上限才是。

真正的問題,是政黨的錢從何來。在外國,有機會執政,就有捐款。今次輸了,難保下次翻身,財團不敢不獻金。在朝也好,在野也罷,齊齊賣廣告,各施各法鬥個你死我活。

在香港,保皇永遠得米,泛民冇運行,皆因無機會「揸旗」。政治制度之不公,才是萬惡之源。所以我還是打死不明白,為什麼咱們仍要容讓坐擁既得利益的功能組別,阻住地球轉,隻手遮天。

2010年5月1日星期六

風雨中的殊榮

戲,如人生。天意,也愛教人同步品嚐甜苦。

這邊箱,內地教育部「封殺」樂施會的傳聞未斷尾;那邊箱,樂施會四天前在堂皇的頒獎台上,接獲得來不易的殊榮。

話說傳出「封殺」翌日,樂施會剛完成一場工作坊,負責人突然闖進,一臉凝重道:「各位,近日發生了很多事,今天又收到一個消息...」

眾人心一沈,該不會還要抄家滅族吧。「我們...我們...拿了今年藝術發展局的藝術教育金獎!」

「嘩!」像做戲般,眾人尖叫歡呼,熊抱作一團,眼眶濕了。與傳聞同步來的及時雨,宛如一道強心針。

友人是樂施會的「演教員」,我有幸旁觀過其劇場教育工作坊。

商業大廈內的單位,化身小劇場去探討貧窮、公平貿易、社會保障、公民權利等議題。戲,不獨由演員演,觀眾也被邀請「走入戲內」,同步演出。

當大、中、小學生、集團CEO、志願團體、大機構接班人,走進搭建出來的50呎板間房,感受當事人的生活,方發現審視同一問題,也可有不一樣的視野。

耳熟能詳的題目,要理解不難,但真正令人燃生關懷的,是同理心。而同理心,正是探討社會問題時,最不可或缺的。戲劇在當中,就發揮着重要作用。劇場是生活的再呈現,觀眾置身其中,感同身受,較紙上談兵容易多。

我不知「封殺」之說屬真屬假,倒真替這個具創意的點子得獎而高興。

在非貿利團體工作,從來不是大路的選擇。劇場教育這一行,也談不上普遍。友人常笑說,母親總是掛在口邊:「教書不是教書,演戲不是演戲,阿仔你其實做咩架?」

人尚且如此,何況整個機構。愈是默默耕耘,愈是低調地做相信之事,愈發令人擔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