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生活像個大鐘擺。由「得閒到每天數手指」的一端,一擺就擺回「得閒死唔得閒病」的另一端。
春季全線停工,夏季全線復工。取消了的一下子復活;擱置了的拿拿臨上馬;恆常發生的沒有放緩;新項目又紛沓而至⋯⋯
大上大落,壓力爆錶,橡皮圈就快斷,重拾生死時速的節奏,格外水肚不服,人都癲⋯⋯忽然想起,疫情期間最大的領悟,可還真是:「原來身體不適,是可以休息的!」這個阿媽係女人的道理,怎麼到了這關口,才明白到也實踐到?
事關,過去幾十年來,每每頭暈身㷫,第一時間想,先把手上的事情完成,就休息吧。然而待事情完結,已是三天之後,早就病入膏肓。奴隸獸命格,返學、返工幾乎從不請病假,「留返放假先來病」,是很多都市人的共同體驗。
倒是疫情期間,偶然周身不聚財,豁出去睡足一天,不藥而癒。心跳呼吸正常的日子,若無特定要做的事,行山、煮飯、早睡早起,生活規律而充實。反觀今天排山倒海日程密麻麻,卻如流水作業過目即忘。
記得小時候玩過的「俄羅斯方塊」遊戲,方塊一直掉下來,手忙腳亂、緊張兮兮,若不第一時間把它接住、放好、解決掉,很快就會方塊到頂,然後game over。奴隸獸的人生,就是這樣走過來。
執筆這天,又是睇醫生的日子。這個經常替醫生打工的奴隸獸,很是想念清茶淡飯日日睇書煲Netflix的時光。